祭月

着他，看不到模样。

她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型。

那个子稍矮一点的发式上点缀了一些珠翠，那个子稍高一点的双髻两边各垂了一根粉色丝带。

那人轻轻一跃，跳下城楼，三两步就走到了摊前。

婉意被他的面具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嘴里轻轻发出一声“啊”的惊叫。

娇娘见来人好新奇，脸上带着面罩，也看不清五官模样，忍不住盯着他打量起来。

那戴面具的人见娇娘好像一点也没有畏惧自己的意思，倒也有趣。

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带着面罩，没有人发现他的笑容。

他心中也惊奇，自己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心过了，具体多久，他也不记得了。

娇娘满腹好奇，不由自主伸手去摸那人的面罩…

那人心中沉思，一时竟也忘了阻止她…

面罩差点就被扯下…

他身体微微向后一仰，娇娘手上无处着力，差点跌倒。

“你干嘛！”译匀冲那货郎呵斥道。

一把抓住了娇娘。

那戴面罩的人并不和他们小孩子一般见识。

娇娘还是好奇，眼睛盯着他，手上还拿着那只兔子。

“你想要这兔子？”

娇娘没有说话，点了点头。

“拿去吧。”

………

离了那货摊。

“那卖货的摊主，好不奇怪。”婉意这会儿才敢说话。

“所以，你们不要乱跑，要跟着师娘。”译匀还有点生气。

娇娘并没有说话，她还在好奇那人为什么要带面具呢？那面具下是什么样子的面孔呢？是不是阴森恐怖……

……………

祭月仪式要保持肃静之心。

姬夫人自己沐浴更衣后，又让娇娘和婉意去沐浴更衣。

一直等到亥时，仪式才正式开始。

这晚月明星稀，香案上的烛光照亮着一片地堂。

风吹过，院子里的的桂花树，枝影飘摇，洒落点点花蕊，散发出阵阵幽香。

姬夫人站在香案前高声诵读着祭文，祈求女儿们一切顺遂。

娇娘和婉意跪在垫上。

张夫人站在女儿身旁。

秋分后的楚中已经微有凉意了。

夜已深，寒意更甚。

礼毕后，娇娘和婉意回房。

娇娘还兴奋的睡不着，她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有意思。

“意姐姐，你说今天集市上那个戴面具的人，为什么要戴面具呢？”

“可能他人生的丑吧。”婉意也不知道，随口敷衍她。

娇娘想：如果一个人因为自己生的丑，就要戴着面具，而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他自己都不能接受自己，别人又怎么会接受他呢？

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意姐姐”娇娘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回答的声音。

屋外月落星沉，屋内一片漆黑，婉意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