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挤
摘下串珠,一颗颗的在手中拈动,眉眼半眯若有所思。
皇后今日亦是盛装出席,配合皇上的穿着同色系,两人看起来龙凤相配,极为和谐。
她抬起酒壶,给皇上斟酒,端庄的嗓音总是得体,“皇上在想什么?”
皇上冷哼声,望着场地上奔跑的男人,忍了忍,还是没绷住说了出来,“朕在想,傅北究竟为何破了戒。以朕对他的了解,这类活动他是不屑参加的,名次于他如浮云。但现在你看……”
皇后循声望去,场地上最积极挥洒汗水的便是傅北……
她沉默了。
这也不是她所识的傅北。
傅北在她印象中最是孤傲冷清,与寻常人有着天然的隔阂,遗世独立般。
可眼下的傅北,浑然是个愣头青,执着于比赛名次,左边严防死守,脚步轻巧挪动,身子回旋间猛然朝着对侧球框踢去。
而最容易激发男人突然改变的,便是女子。
皇后不知自己想法是否正确,当下没和皇上提及,且看吧。
台下的观赛的女眷简直傻眼了,她们从没见过这般激烈的蹴鞠赛,恍惚间还以为自个儿置身战场,甚至能听到速度过快引发的簌簌风声。
谢茶茶的位置在边上,看得不甚真切,却也能感受到那强劲的风声。
她喉间微动,手微微蜷缩了下,转头和胡娇娇窃窃私语,“这蹴鞠赛这么激烈的吗?”
胡娇娇耸耸肩,亦是被惊到了。
其他女眷也是这反应,以往都是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家意思意思分个名次,这是怎么了?
其他人本来也没想这么严肃认真的竞赛,只当是友谊赛一场,更何况这场比赛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谁承想,傅北突然认真起来,搞得大家不得不被迫配合。
孟明旭傻了眼了,一上场就是这么激烈的吗?这是一点心理准备都不给大家建设啊。
黄瑞城和邱鸿博对视一眼,之后再无暇顾及其他,傅北灵活的身法根本不给他们闲暇开小差。
蹴鞠赛不光分胜方输方,还有个人比分,也算得上是场个人赛,谁都是为自己而战。
一群人身影跟着簌簌的移动,快起来成为了一道黑影,大家能看清的只有蹴鞠那个球。
女眷:……
尤其是坐在前排的女眷,她们从来没看过这么激烈,具有博弈性的活动,双眸微微失神,瑟瑟发抖着有点害怕。
几个年长的强行撑住场面,后背绷的笔直,低垂眼眸不去看场中央激烈比赛的人。
即便如此,耳畔依旧能听到烈烈风声。?
倒是谢茶茶目不转睛地望着赛场,面上毫无胆怯之色。
她们坐的相对较远还好一些,可胡娇娇还是有些害怕,她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这般强度的竞技,跟打架似的。
她小小扯了扯谢茶茶的衣角,压低嗓音问:“茶娘,你不害怕吗?”
谢茶茶眉眼微顿,睫毛如蝶翅般扇动,她有点疑惑,所以她应该害怕吗?
刚刚是有点不适应,可过会儿适应了便好。
想到这儿她环顾全场,才发现各个女眷每个都瑟瑟发抖,浑身紧绷着很害怕。
她敛眸又看向胡娇娇,只见她也是面目谨慎之态,双手紧攥着手帕。
谢茶茶就没见过娇娇怕过什么,能当老板娘的都不是善茬。
可现在……
谢茶茶握了握她的手,递给她安抚的眼神,“别怕,不会伤害到我们的。”
胡娇娇艰难地扯了扯嘴角,理智是这么告诉她的,可是亲眼看到还是会害怕。
一旁站着伺候的桃红捏了捏主子的肩膀,暗暗骄傲:主子真棒。
傅北自小习武,轻功和皇上师出同门,隐约他的武功在皇上之上,后来在师傅暗中提点后,他稍稍收敛几分,稍次于如今的皇上,当初的太子殿下。
他身子轻巧,步伐灵活地穿梭在其中,让人捕捉不到他的行踪。
定北侯习高翰试图去拦截他,腿低低横扫过去,被傅北轻巧地踢了下球,闪躲开了。
球仿若长在了他的脚上,其他人的拦截只是徒劳无功,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傅北一个接一个的得分,而其余人只是最佳陪衬。
邱鸿博:……
热闹是傅北的,他好像只是个工具人,用来衬托傅北的技艺高超。
孟明旭没有太大的胜负欲,只觉好笑,傅北这家伙为了茶娘付出了不少啊!
比赛强度被傅北硬生生拔高,大家很快额头就沁出汗水,汗如雨下,几个小伙子火热而激烈地比拼着。
台下女眷渐渐议论起来,大家此行的目的心知肚明。
“平日难得碰上傅尚书,传闻冷峻矜贵,孤身自傲,拒人于千里之外,今日一见好像事实并非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