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里也都是虚伪的同事
腊月十七的京中,朝中大小官员裹着披风在各家马车前,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但又装模做样的相互拱手示好,同时也在不经意的看向紧闭宫门。
兵部新上任的侍郎李番叹了口气,“好好的新年,偏偏前几天出了瑞王那档子事,宫中还没定了怎么安置瑞王府的女眷。”
另一个官员齐洪慌张的四处看,“这话可不兴乱说,陛下看重长公主,重了轻了都不好办。万一惹恼了陛下,咱们就别想过好这个年了。”
兵部侍郎连连打嘴,“您说的是说的是。”
李番陪着笑连连称是,但又不经意的看向清流官员中衣着尊贵的太子殿下。
李番意有所指道,“但这太子殿下万一提起这事呢,我们是不是也加把火。”
齐洪嗤笑一声倨傲的揣起手,话语间恭敬,眼神却不屑。
“太子殿下虽然谋略不成,但心地还是善良的,肯定不会这么伤陛下的心。”
李番立刻攀附,“是是,殿下到底是年轻,朝中还是得看齐大人的。”
齐洪脸色一僵,立刻看向街边的一顶轿子,这轿子看似普通低调,但这轿顶上封的布都是掐着金丝,轿身宽长足得十来人才能抬起。
此刻里面时不时传来算盘的声音。
齐洪恨不得跟侍郎划开界限。
“少说点话吧你,户部梁大人可还在这。”
这话一出其它人也小心的看过去,或崇敬或抵触,但都是不敢触其锋芒。
“阁老年事已高,培养的学生中只有梁大人这样的人物能与那群自诩清流的伪君子抗衡。”
“只有梁大人这种像剑一样锋利的人才能压得住那群绣花枕头。”
说话间清流那边突然传来几声惊呼,清流的官员纷纷赞扬。
“太子殿□□恤,大冷天还来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实在是我等之幸。”
李番,“这不是陛下旨意吗?”
齐洪撇了撇嘴,“当面说时太子殿下放个屁他们都觉得是香的,背后写起奏本来还不是骂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但太子转头看向他时,齐洪又连连换上笑脸拱手行礼。
太子严端衣着尊贵,神情却怔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围的人。
严端突然发出一声惊叹,四处打量。
“好多人啊。”
众官员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但左看右看谁都不敢当面议论。
此时街边的轿子里传出一声。
“卧槽,这丢人现眼的。”
此话一出,两党都变了脸色,太子表情更是微妙。
齐洪一咬牙靠近车门,率先开口。
“不愧是梁大人,这两个字看似简单实则精妙,短短两个字就能让人体会到百般情绪,我等实在望尘莫及。”
轿子里的梁大人穿着红色官袍束着发冠,五官俊秀。
眉眼间却并不如外面官员所言锋利,甚至称得上是柔和,此刻正一脸恹恹的看着眼前的账簿。
梁承玉随手丢开价值连城的狼毫笔和玉石算盘。
“这丢人现眼的,白瞎了我五两金子。”
外面传来几声赞叹,似乎是有人贴着轿门在说话。
她倚靠在被烘的暖和的软垫里看向身边执笔的侍女,莲华。
“外面说什么呢?我怎么听见谈瑞王了,一群不要命的。”
莲华头也不抬道,“齐大人夸您用词用的好呢。”
梁承玉笑出声,眼露嘲讽,“夸什么,夸卧槽?”
梁承玉摇摇头,随手扯了件披风推开轿门,瓷白的面上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车内对齐洪的不屑。
“齐大人,言过了。”
“腊月冬寒,诸位大人久等,莲华给诸位大人分分手炉。”
趁着分手炉的功夫,梁承玉把诸位大人或尴尬掩饰或揣手看戏的神态尽收眼底。
她抬眼看向正中的太子,太子与当今陛下相似却不神似,他下巴线条分明,轮廓硬朗,看上去坚毅果断,但这张脸上现在却露出怔愣恍惚的神情。
梁承玉趁下车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内心暗道,还得应付这草包。
梁承玉抬眼时又换上一副滴水不露的笑脸,“殿下安好。”
太子殿下仍然是怔愣的表情,并不搭话,身边清流与阁老一党的官员都不住的打量二人。
梁承玉皱眉,正要开口时宫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个太监。
“殿下、各位大人,久等了,有请吧。”
太子严端挥手,“你们先去,我同梁大人有话说。”
阁老党忧心的看向梁承玉,齐洪更是凑到近处。
“梁大人不用管吧,有阁老.....”
梁承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宫门前忤逆太子,齐大人有胆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