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时时刻刻

的名字里也是秋天，好有缘分。”

叶秋期觉得自己吃了一顿很好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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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折枝到咖啡馆的时候，已经有些迟到了，她经常如此，即使起床的时间再早，都会被各种琐事准备所填满，然后不紧不慢地出门，戚折枝是一个即使时间紧迫也不会跑起来的人。当然，这不算什么好习惯。

戚折枝拿出小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走到窗边那个早早到来的男士身旁。

“给你点了美式。”周长空抬眼看戚折枝，她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整个人都是笑眯眯的，穿了一件有爱心图案的灰色开衫，化了淡妆，头发顺滑地散下来，比之前有精神很多。

“等很久了吗？谢谢。”戚折枝把包放下，看着周长空说。

只是周长空看起来心情倒是不太好，好像之前的角色互换过来了，他肃着一张脸，整个人也穿得黑漆漆的，与之相对的，是他苍白的唇色。

“为什么你看起来很不好。”戚折枝用手撑着脸问道：“因为我迟到了吗？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了。”

“不是因为这个。”周长空几乎无奈地笑了，好似在笑戚折枝的明知故问。

“哦。”戚折枝抿了一口咖啡，说道：“那周先生，你觉得，怎么办呢？”戚折枝接过了周长空向她推来的东西，将它收好放进包里。

周长空沉默了许久，现在是早上十点，咖啡店里人并不多，整个空间里，周长空敲击桌子的思考声清晰可闻。

“你会再回北欧么？”

“如果说，是回去看妈妈她们，我觉得我肯定会的。戚阿姨是昨天的机票，她回去了。但是如果是像之前那样，一去就去三年，我应该不会那么做了。”戚折枝顿了顿：“其实我一直应该道歉的，对不起啊，我那么不明不白地离开，又让你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戚折枝伸出手，迟疑了一下，又将手放在周长空的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是某一种安慰。

周长空看着戚折枝的手，在她食指上是一颗钻戒，周长空看了许久。

“这个是戚惜缕，她说她要变成戒指，这个她很久以前就跟我说过了。她说如果以后她死了，她想变成戒指，变成烟花，或者变成植物，总之不要有任何传统的葬礼，不要吵吵嚷嚷的哭丧，也不要任何关于宗教的仪式。她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将自己变成其他可以保存的东西。最后她变成了戒指，很漂亮吧。她一直漂亮的。”戚折枝将手伸回来，仔细摩挲着那颗钻石。

“戚阿姨还好么？”周长空垂着眼睛问，睫毛遮住了他的情绪。

“我不知道，其实我不想一直跟你提戚惜缕的事情，我觉得这是沉重的，并且在我们对话中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她确确实实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也是近期对我影响最大的事。即使我刻意去避免提她，戚惜缕也会从我嘴中流出来。而且我觉得我的嘴巴，我的灵魂都应该记得她，并且永远为她哭泣。

我不知道戚阿姨是怎么样的，她好不好，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总是会保持镇定的外表，因为她觉得她是支撑着我们的人。但是，任谁的女儿去世了，母亲都会极其痛苦的。而且我觉得，她爱惜缕超越爱任何人。”戚惜缕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语速很慢，伴着轻微的点头。

周长空看着戚惜缕的脸，即使她语言平缓而克制，但是悲伤从字里行间，从她黯淡的眼睛里，几乎就要溢出来了。

周长空认识戚惜缕，但是并不熟悉，只是在他跟戚折枝见面时，偶尔会遇到来接妹妹的她。她们会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伴着黄昏一起手牵手回家，并且一直笑闹。只是这样的场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逐渐消失了。而到现在，消失的人变成了戚惜缕。

周长空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拥抱戚折枝。因为他了解戚折枝，就像戚折枝了解他一样，他知道即使现在戚折枝没有眼泪，却依然在哭泣。他说：“别一直难过了。”

“你知道戚折枝给我写了什么吗？她给我写，do not go gentle into the good night，不要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宵。”

Rage，rage against the dying of the light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亡

其实，戚折枝在那个故事中的结局并没有多不好，她拥有一个，至少在她看来还算体面的结局。而不像其他故事中那样，拥有一个戏剧性的残破结局。

但是，她是一个知识分子，至少她是一个受过不少教育的人，她是一个寻求生命意义的人。在戚折枝这样子的人眼中，人的尊严，自由，个人意志，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那是关于灵魂的东西，她脚下的土地因为戚惜缕的公寓而正在瓦解，甚至崩塌，而即使□□依存的土地依然安然无恙，但是灵魂却无法在脆弱之地落脚。

她在短短一个月间经历的事情，让她所熟悉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