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乞丐

围人讨论什么、怎么讨论，柜台里的宁可可就一直安静地算算又记记。

第二日，前一天多做的馅饼预留到现在，且被搬上了隔壁二楼。

宁可可:“还按昨天的分工，今天继续。”

“是。”

“好的！”

伴随着又一天的砸门声，在天还未亮食客也没来之前，突然，从二楼的窗户毫无征兆地掉落第一个馅饼。

阿烈:“哥哥，你记性真好，这人真的是乞丐呀！”

他们三个都有当乞丐的经验，虽然乞讨的方式和过程确实会让人生厌，但那也是最后活下去的办法了。

扔馅饼的阿烈有些心疼，也有些羡慕:这么好的馅饼就扔了真可惜，但如果我现在还是个小乞丐，那该是多盼望能遇到现在的情况…

宁可可看出三人情绪的变化:“还是我来吧。”

“主子，我们来就好。”阿围凝重的面色中，出现了一丝释然:“我们也该对自己现在境遇的变化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主子，交给我们吧，能做到的。”

“嗯，小心别把自己也扔下去。”

这确实是宁可可的本意，身份的转变总归不是一时半刻就能习惯的，但是不久后，他们都要被送去上学，若这之前内心的状态不调整回来，则很容易被同窗欺负。

而之所以扔馅饼，则是为了告诉底下的那一群人，有些心思已经被看穿。

馅饼被扔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某一人群会本能地争抢，这是生存也是无奈。

即使是抢到馅饼了而且吃饱了，他们也还是会继续抢，这是屯粮的意识。

有些时候现实确实残酷了些，但每一个人在当下都会有一个位置，无论以后是否往上攀还是往下走，都改不了为此时此刻的自己奔波。

争抢馅饼的乞丐如此，计划回半溪村的宁可可亦如此，而即使富贵如皇宫，在那里每天也都在上演着一场场为自己或为家族的争斗。

虽然目标不同，但都有利所图。

扔馅饼只为识别出那些假冒的乞丐，而效果确实明显，一个正常的人再怎么伪装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真正的乞丐，这就是每个行业的壁垒。

甚至出现有人为了装乞丐学着去抢馅饼，而被真乞丐拳打脚踢的情况。

前后十二个馅饼，清晰地把一众人分成了两个阵营，而早就报了官的宁可可也不着急，只看着下面一群人戏剧般地恢复表演。

【这些乞丐都比领头的几人信念感强。】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正是赶过来的衙役，而宁可可也下了楼，走出了铺子，看了眼被衙役追着跑的一群人，又谢过了带队的越公子。

越公子一脸无所谓:“掌柜的何须客气，另外那多珠蚌，我今天亲自下午来取。”

毕竟开个猜珍珠数量的堵局，他也能赚不少钱！

“还请越公子帮忙宣传一下？”

“这是自然！”

多珠蚌因为蚌体随哪处河里都是，所以宁可可在来到内京后也捞了不少，虽然新一批的还未完全长成，但四个多月的时间珍珠早已成型，而正巧这越公子并不在乎质量，他要的是噱头，足够赚钱的噱头。

【这人头脑确实新奇又厉害。】

可惜用在了赌上。

但这些也不是现在的宁可可能够管得了的，她现在想的是利用此事做筏，把租的铺子盘下来。

很快，因为衙役的尽心尽力，砸门的一伙人也被抓了大半，见其中有领头砸门的和那个阻止扔石头的人，宁可可也不再追究其他。

“越公子，麻烦了。”

“本就是衙门该做的事，我们先回去了，审出什么会派人告知的。”

“多谢。”

待人都离去了，周围的食客才敢慢慢上前，不一会儿面食铺里恢复了如往常般的热闹:

“五个灌汤包一个大列巴，我有急事，快一点！”

“放这么多馅料的铺子不多见了。”

“没想到昨天才闹事，今天就被逮了！”

“油条怎么又没了？”

熙熙攘攘的店中一片喜气洋洋:能有钱买好吃的谁会不开心？有钱赚谁会不开心？

但是第七街那原铺子的掌柜，此时就有些坐立难安了，雇的人闹事被抓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毕竟以往来说，没闹出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一般也不会有人管。

而借由此事，面食铺还宣传了一波只卖新鲜吃食，绝不隔夜再加热出售的经营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