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色意迷情生幻境,探真心阿景屡遇险
无奈,刚准备折返回去,再看一看被妖怪迷住的朱孝廉时,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位白衣的持剑少女,从背影看,竟像极了司马瑛。
申屠景立刻站住了,却不肯轻易开口询问。
良久,还是那背影先道:“你怎么不过来?”
语音清冷,竟也和司马瑛一般无二。
申屠景却更不肯动了,“不如你先转过身。”
“呵——好呀!”那身影答得倒痛快,一甩衣袖便转回了头。
一样的剑眉星目,一样的高鼻薄唇,甚至连那略有些疏冷的表情都再无二样。
“司马姑娘?”申屠景忍不住脱口唤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瑛白他一眼,“还不是为了来寻你。”
申屠景听见这话,原先在心里藏着的七分怀疑顿时消去三分,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子道:“我没事,烦劳你了。”
“既然无事,便随我走吧。”司马瑛道。
申屠景习惯地就要点头答应,却突然道:“敢叫姑娘得知,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位孟兄弟至今下落未明,还是寻到他,咱们仨一起离开得好。”
司马瑛皱眉,“各人自有缘法,你在此徘徊许久都安然无事,想来他也如此。更或许他已先走,你徒然在此流连,又有何益?”
司马瑛这话并非没有道理,只她说话神情语气浑然不像那个为了救人甘愿女扮男装彻夜奔走的少女。
本来已站在她身侧的申屠景不动声色后退两步。
司马瑛似乎察觉出了他的疏离,急忙改口道:“也罢,你既然不放心,我便带你去寻找。”
“司马姑娘知道他人在何处?”申屠景追问。
司马瑛点点头,“在我寻你路上,路过一处阁楼,里头似有人语之声,想来他当在此地。”说罢,率先转身往她口中所提阁楼处走去。
申屠景却并未跟上。
司马瑛回头不解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不过来?”
申屠景摇摇头道:“你不是她。你之前既说了他或许已然离去,现下又说他当在那阁楼里,前言不搭后语。且你冒充司马姑娘徒有其形,不见其神,自然瞒不过我。”
“好眼力,怪不得那群小崽子奈何你不得!”说着,那东西忽然扯下身上的司马瑛皮囊,露出里头老树一般黑黝黝的躯干,舞动着树枝一般的手臂就向申屠景缠绕过来。
申屠景见它恼羞成怒,自知不敌,觑准旁边一间空屋撞将进去,一头撞进软榻里,正挣扎着爬起身时,却听见头顶传来女子嘤咛之语。
申屠景头也不敢抬,慌忙倒退着撤出一丈多远,才敢扭头望过去。
正看见穿着道士袍服的司马瑛表情痛苦,双眼紧闭,俯卧在软榻上,后背肩胛骨处明晃晃插着一支利箭,竟是受了重伤。
申屠景这下慌了,几步奔将过去,按住她的伤口,便唤道:“瑛娘、瑛娘,你快醒醒!”
“嗯?”许是他的手太重了,昏迷中的司马瑛从唇齿间溢出一声似痛苦又似迷醉的呻/吟。
申屠景按在司马瑛后背伤口处的手登时比火还烫,整个人都僵住了,再也不敢动一下。
而司马瑛似乎被他的手一烫,清醒了些,纤手抬起,顺着他僵直的身子就攀到他的胸口,轻轻拽住他衣襟一角,断断续续地道:“阿景,阿景是你吗?阿景我好冷,你快抱抱我!”
说着整个人像一团毛球般蜷缩起来,硬生生挤进了申屠景的怀里。
猛然间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申屠景:……
申屠景完全不能接受眼前变化,双手虚虚浮在半空中,一点也不敢挨到司马瑛的身子。
司马瑛却还嫌不够,双手环住他的脖梗,臻首贴住他的面颊,来回磨蹭,口中喃喃低语道:“傻阿景笨阿景,你可知道为了救你,我、我……你却对我视而不见。你可知道我有多伤心?”一面说一面还抓住申屠景无处安放的右手往她的心口按去,似乎要让他感受一下她的心痛。
申屠景右手不由自主随她移动,待发觉自己碰到了哪里,腾地如野火燎原,整个人都瞬间变成了个大火球。
窝在他怀里的司马瑛却痴痴笑起来,“阿景,我的心口好烫。不,是你的手好烫,烫得人家都——”
哪知她话还没说完,申屠景忽然站起身,将她连人带被子一齐扔出了门外。
司马·魅妖·瑛:……
“臭狐狸,一身骚/味儿,没得玷辱了司马姑娘!”申屠景在房内怒骂道。
“你!”自诩容貌倾国倾城,向来出手就无往不利的魅妖闻言气得脸色大变,狐狸嘴忽隐忽现,差点现了原形。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穷书生!看本仙子不生吞了你!”魅妖气急,十指齐张,樱桃小口忽然变得血盆一样大,冲着申屠景就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