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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喧嚣在这一刻飞速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沉轻笑一声,懒懒散散的。
“我不会在这种地方做。”他低声说。
低沉男声落在这寂静的室内,有种莫名的暧昧。
尤其是他手上还拿着那包......避孕套。
耳朵有些烧,陆眠伸手摸摸大概是红透了的耳垂,有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见面就要聊这么限制级的话题,对方还很熟练很理所当然的样子。
好像除了这种地方,其他地方他真的试过。
陆眠闷闷的哦了声,装模作样地点头赞同:“那也挺好。”
江沉没说话,视线仍落在她身上,带点审视。
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几秒,他慢悠悠的开口:“用吃炸鸡的手套?”
陆眠:“......”
厕所里的空气尴尬得好像快要爆炸。
后边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前边是暗恋过她现在比陌生人还陌生的同桌,陆眠实在不知道要继续说什么了,总不能拉着大谈特谈炸鸡手套的一百八十种用法。
她决定走人。
江沉漫不经心地靠在盥盆的盆壁上,眼睫微微垂着,没有要拦她的意思。
好像他就是出来洗个手,然后刚好撞见了她,顺便再嘲讽一下她二十多岁还不知道避孕套长什么样。
陆眠硬着头皮往前走。
就要擦肩而过时候,江沉叫住她:“你就这么出去?”
陆眠不明所以,跟着江沉的视线低头,才发现靠近胸口的位置被水泅湿了一片。
大概是刚刚那男人拿着酒杯靠过来时溅上的。
陆眠带了外套,就没太当回事,正想继续往外走,脑袋里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
她抬头看了眼江沉。
他眼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
陆眠之前觉得这冷淡大概可以解释成他对再看到她不怎么高兴,但现在又觉得,是另一种不高兴和介怀。
“......你是因为这事,才专门在这里等我的?”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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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置上时池野已经在了,看她和个挺帅的男人一前一后从厕所出来,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陆眠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发问:“那男的谁?”
“高中同学。”
她一副不是很想继续这话题的样子,池野一看就知道肯定不是普通的高中同学,“谈过啊?”
“......不是,”陆眠说,“他追我,我拒绝了。”
其实那根本算不上什么追,那家伙的世界里估计都没有得到或是争取的概念,动心了的下意识反应就是隐瞒和克制。
只是他的喜欢表露的太明显,给了她明确拒绝的机会。
“啊......”
池野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了,她不是那种心思细腻的人,也不知道陆眠高中时发生了什么,到她这个年纪再看高中时候那些情情爱爱都像在过家家,说出来都嫌矫情。
但陆眠看上去真的很难过。
好像不是她拒绝了那男生,是她被人甩了。
她迟疑着问:“你们真没谈过?”
“你这样子好像你们经历了三生三世的虐恋,这辈子还是不能在一起。”
陆眠被她惊疑不定的语气逗笑:“三生三世不至于,我们就当了不到一年的同桌,没那么深厚的感情。”
“那你们......”
“只是觉得那时候的我有点残忍而已,”陆眠轻声说,“那种感觉就像有只狗狗很乖的在等我回家,我却一脚把它踹开了。”
池野家里也养了只小京巴,她想了下那个场景,是挺残忍的。
“不过,因为这种事愧疚这么多年么?”她不太理解地皱眉,“我都不记得我高中拒绝过多少男生了,连脸都想不起来。”
更不会把他们比作小狗。
陆眠不说话,沉默着喝酒。
前半个小时她喝瓶RIO都会脸红,这会却好像变成了个酒量很好的大人,啤酒在玻璃杯里起伏冒泡,映出她迷茫的眼。
“真不喜欢?”池野在她耳边打个响指,笑容带了调侃,“不是嘴硬?”
陆眠放下酒杯,和她对视几秒,无奈道:“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算是职业病么?”
她没有要池野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的往下说:“真不喜欢,非要说的话,就是戛然而止吧。”
“戛然而止?”
“嗯,”陆眠随手指了下旁边用来装点气氛的玫瑰,“就像还没开花的花蕾一样,再给它一点时间,可能会开花,但它还没来得及绽放就被人折下运到这来了,所以它只能是花蕾,永远都开不了花。”
“我和江沉,也差不多,区别只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