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傍晚从五金店离开后,宋茱萸直接回了宿舍楼。洗漱完毕后,她直接下楼扔垃圾。
门留了个缝,虚虚掩着。
谁知一阵风来,直接将门扣得死死的。
就不该偷这么个懒。
手机、钥匙什么的都落房间里了。
宋茱萸刚到覃溪不久,没有什么熟悉、信任的同事,压根没在外边留备用钥匙。
难道要在门口坐一夜?
宋茱萸垂头丧气地找了个台阶坐下,琢磨着开门锁的方法。这穷乡僻野,又要去哪儿找开锁师傅?
她垂头绑了绑鞋带,感应灯一明一黯间,脑海里突然闪过破旧的广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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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儿可以开锁吗?”
屋内的灯光将门前的街道照得通亮,宋茱萸喘着轻声,她指了指门口的破旧广告牌。
广告牌上涉及的业务广泛,电路维修、电焊、私家车维修、下水道疏通等等,唯一有关联的一项:配钥匙。
彼时宋茱萸只穿着条薄薄的睡裙,露出的皮肤都雪白。她将短发别在耳后,露出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整张脸都粉扑扑的。
徐生的指尖转着烟盒,着了墨的眼睛望着她,平淡开口,“什么锁?”
宋茱萸脑海里转了一圈,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我也不清楚。”
她的睫毛跟着颤了颤,怕他会就此拒绝,于是又补了一句,“应该不难开。”
“行。”徐生折回屋里拿上手机,“跟你去看看。”
宋茱萸见他同意,转身走在前面带路。
走出柴市街后,会经过一座石桥。石桥上摆着几个垃圾桶,夜猫围着垃圾桶乱窜,时不时叫唤几声。
马路上的灰尘大,宋茱萸领着他走了紧靠河边的小道。石板路上的雨水还未干全,她小心翼翼地挪着步子往前走。
徐生跟在她身后,一路沉默,他拿出支烟点上。
月光印在河面,晚风拂过柳枝,地面的影子也乱颤。
宋茱萸从柳树下轻松走过。
徐生不耐烦地抬起一簇簇枝叶,尽管这样,枯黄的柳叶依旧落了一片在他头上。
他沉默地吐着烟雾,看着小姑娘纤细莹白的小腿沾上了泥浆。那道痕迹挂在她腿上非常明显,看得他升起一阵烦躁。
有点想给它擦掉。
宋茱萸感受到两人的距离渐渐拉远,她故意放慢了步子。犹豫再三后,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只见少年依旧没什么表情,指尖的烟火好似夜空中的星。
“你没带工具怎么开锁?”宋茱萸提出疑问。
徐生压根就没太听清,几步快走跟了上去,他偏头询问,“你说什么?”
“我说徐师傅,你不带工具怎么开锁?”
徐生被她这个称呼逗笑了,他将烟头掐灭在附近的垃圾箱上,“先去看看再说呗。”
“怎么不叫松松爸爸了?”他欠揍的补了句。
宋茱萸鼓着腮帮子,浅浅的鼻息恰似叹了口长气。傍晚时,她早在那群非主流的嘲笑中反应过来。
她被耍了。
“有意思没有?”她停下脚步。
黑夜总是格外沉默,稻田里的蛙声吵得人心烦,两人就立在婆娑的树影下。
徐生见她眼神澄澈,又翻出烟盒,冷峭的眉微微颦起,眼色透着月色的冷厉,“随口胡扯的。”
他扶手挡住风,点燃了烟,“别生气,给您道歉,宋老师。”
宋茱萸见他这道歉并没有多少诚意。
但现下毕竟有求于人,门还指望着这人打开,她索性压了压脾气。
“走吧,徐师傅。”她丢了句。
徐生散漫一笑,烟雾顺着他挺拔的鼻梁往上浮。他玩着掌心的打火机,自觉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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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宿舍楼只亮着几盏灯。
楼刚建好没几年,但缺少人打扫,短短时间内,楼道间就缠着不少蜘蛛网,墙角的灰尘也堆成一座小山。
宋茱萸住三楼,两人很快就来到她门口。
她依旧不死心的捏着门把手推了推,结果并没有什么变化,她的门就是被锁死了。
暗红色的钢制进户门,顶端的门封薄膜甚至都没撕干净。徐生往把手处扫了一眼,心中差不多有了答案。
宋茱萸往后挪了挪,给徐生腾出位置。
徐生握着门把手检查一番,弓着腰往门缝中看了眼。宋茱萸也跟着他微微前凑,直到他站直身子来。
巨大的身高差让宋茱萸顿感窘迫。
她无奈地摸摸鼻尖。
这人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能开吗?”她问。
徐生总能闻见她身上似有似无的香气。不是那种浓烈的花香果香,反而是种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