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夜间冷风骤起,齐景绍看着金砖垂下眸子,瑟缩起来。
即使被他得个正找,金砖依旧不老实,“殿下,不如我们回去,这里怪冷得。”
齐景绍看着她穿得单薄,语气没有放软半分,“冷?”
"莫不是心虚吧。"
本让锦天帮他取柜橱中的帛书,便发现了通关文牒不见了,转眼金砖的房间便空无一人,只留下她留下的一封信笺。
“祝殿下退婚后觅得佳人?”齐景绍将金砖信里的最后一句念出来。
她莫不是想气死自己!
他走到金砖身边,她强装镇定,竟然还试图争取一番,“殿下既然看到了,不如放我一马,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这么好聚好散。”
金砖眼里写着乞盼,不自觉退后几步,倒颇为提防他一般。
齐景绍眉头蹙得更紧了。
他目光凌厉,一把揪过金砖的手高举起来,“好,依你所说,孤不拦你,带走孤的东西又是什么道理?”
他看向金砖手里的通关文牒,语气里极力控制着火气。
这一番话也成功激怒金砖,她将文牒丢在自己怀里,“殿下罚这么大的火做什么,还给你就是了。”说完,转身欲走。
齐景绍看着她的背影带着倔强,娇小的身躯在这寒夜之中显得孤寂,却颇有与他一刀两断的模样。
除了东宫,她还能去哪?
齐景绍暗叹口气,大步上前,下一瞬就单手揽过金砖,抗在了自己肩上。
金砖忽得被抱起,立即花容失色起来,狠狠地捶打着齐景绍肩头。
“你干什么,放开我!”
齐景绍面不改色,只将金砖放上马,朝着东宫的方向疾驰回去。
御街上偶有经过的行人,看着这出景象纷纷张嘴驻足下来。
被扣在怀里的金砖哭喊声愈发愈大,恨不得嚷得全城人都知晓,“太子强抢民女!”
可路人即使有心做些什么也不敢啊,这可是当朝太子,难不成他们还敢胆大到拦殿下的路?
齐景绍倒是无所谓她口出妄言,怀中的人渐渐没了力,只时不时地朝他投来怨气满满地目光。
金砖虚脱地靠在怀中,他有时候想,就这么摔死她得了。
一有不如意便偷摸着逃跑,她到底想怎么样?
虽这种想法也就在心中停留一瞬,他还是下意识地拢了拢她,只是语气依旧冷冽,“若你摔下马,孤便遂了你的意,将你的全尸送回塞北。”
怀里的人倒是口嫌体直,轻哼一声后还是抓紧了马嚼子。
一路上冷风呼啸而过,东宫近在眼前。
金砖欲哭无泪,自己每次费尽心思离开的地方,总是被这样轻而易举地带回来。
她钝钝地抬起眼皮,只觉得喉间发涩,因是刚才吼过了头。
可抬头看着齐景绍面上波澜不惊,她心里这才一慌。
完了,暴风雨前的宁静。
待到下马之时,金砖还没被放下来。
看着颠倒的环境,还有锦天和其余人脸上不可明说的笑意,她挥着拳头击打齐景绍的后背,“放我下来。”
齐景绍当然没理她。
熟悉的青砖黛瓦,金砖看着御花园的假山重峦叠嶂,发现自己现在再耍狠也无济于事了。
一路上齐景绍都未开腔,估计是气急了。
也不知如何才能缓解他的怒意。
金砖被齐景绍扔到自己厢房的床榻之上,她抚着被撞得疼的背脊,痛得想骂出声,可下一瞬齐景绍那铁青的脸骤然出现在面前。
他直盯着自己,眼中盛怒翻滚。
她双眼瞪得滚圆,就连呼吸都忘了。
唇间忽觉一阵温热,齐景绍低下头放肆地咬了下来。
金砖觉得有一道惊雷在颅中炸开,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
齐景绍眸中怒意未减少,下嘴倒是越来越重,咬得她嘴唇生疼。
金砖这才缓过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齐景绍这是在亲她???
反应过来后,金砖立即在齐景绍身上胡乱挠起来,可惜于事无补。
她的眼里渐渐染上泪意,只能任由他在唇间肆虐,下意识地双手挡在自己胸口间。
齐景绍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单手撑在她身侧,直起身子来。
金砖脸上划过两行眼泪,见齐景绍从她身上起来,一个激灵缩在了床榻角落处,还拿着被子挡在面前作出防御的样子。
她就像战战兢兢的小兽,生怕齐景绍把自己生吃了。
他们什么关系,齐景绍就亲她?
金砖摸着自己破了皮的嘴巴,委屈地瘪着嘴。
“你干什么!”
可齐景绍面上毫不在意,一抹薄唇带着挑衅意味,“孤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