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进行时（二十五）

竹苓一推门，就见自家小姐撑着头看着窗外，面无表情，手中的针线活也不做了。

“小姐。”竹苓走过去了商枝都未曾发觉，还是叫了几声方才回神一般。

商枝放下手看着竹苓，勉强笑了笑：“怎么了？”

竹苓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解药失效后，这两日小姐心绪总是不高，任凭她怎么逗都情绪低落。

她也知晓这事实在严重，可自己也束手无策。小姐体内除了芸娘所下之药，还另有一药，这药极为罕见根本无人能说出其来历。

这两日她同太医院的太医等不知道废了多少力，查了多少医书却仍一无所获。

没来由的，她总觉得就是宫中那位所做的，解药定是在她那里。

又看了眼自家小姐，竹苓暗暗做了个决定。

亲自看着商枝用了晚膳后，竹苓趁收拾东西的功夫放了点东西在茶水里。

她倒了杯茶水递过去，商枝不疑有她，接过去一饮而尽。

她守在外间，里面的人睡了没她自然知晓，更何况她了解商枝。再放任下去，只怕坏了自己的身子，她只好出此下策。

将商枝抱到床上后，妥善安顿好，竹苓转身便走。

宁王这两日也为了此事焦头烂额，一边安抚着自家小姐，一边给太医院施压，同时找上了芸娘。

不难看出，他对自家小姐的情意，竹苓心绪有些复杂，按理说她该高兴自家小姐觅得良人，可小姐现如今的状况又是宁王间接造成的。

竹苓从小跟在谷主身边，武功不低，尤擅炼药及藏匿之术。

炼药是为了小姐，藏匿之术也是为了小姐，要不是这般也躲不过追兵，那帮灭了医谷的人根本不会放过谷主唯一的血脉。

来到上京的这些年，却诡异地平静下来，一方面是秦家的庇护，另一方面还是她在背后日复一日地掩盖她家小姐存在的痕迹。

很多人都知晓秦家大少爷有个从远方来的娃娃亲对象，却鲜少有人知道是来自神医谷。

皇宫守卫自然非比寻常，整个坤宁宫如同铁桶一般，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去。

竹苓身穿一身夜行衣，伏在草丛里，同夜色融为一体。

她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夜深人静，除了守卫再无人走动。

轻轻跃起，在屋顶落定，竹苓弓着身耐心地找寻着。她一向对地形尤为敏感，来过这里两次，自然记住了不少。

为此，没费多少功夫，她便找到了皇后的寝宫。

趁人不注意，她翻身进了寝宫，趴伏在房梁上。

出乎她意料的，皇后竟然未曾就寝。看打扮，已经是梳洗过的，头发披散着，同人前那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有些不同。

皇后半靠在床榻上，眼眶红着，是哭过的模样。

彩棠站在一旁，脸色有些着急，弯着腰身看着皇后，语重心长道：“娘娘，您今日不该如此下了圣上的面子，要是惹恼了圣上，日后就没了好日子过了。”

“我如今已经是行尸走肉一般，那还在乎如何活。”

彩棠：“娘娘！您忘了自己的计划了吗，若是真的惹恼圣上，哪里还有半分胜算。”

皇后这才如梦初醒般，身子坐直了些，嘴角勾一个诡异的弧度。

“那贱人怎么样了？”

彩棠对她口中的贱人心知肚明，见低沉了一晚上的皇后难得有了性质，连忙捡着她爱听的说：“奴婢可是特意打听过了，宁王殿下以为那解药可以解，谁知竟然毫无用处。”

“那宁王妃恐怕这辈子都毁了。”

皇后嗤笑一声：“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是没有资格做王妃的，恐怕不出几日就会被休弃掉。那贱人恐怕到现在还以为是同其他妇人一般被下了药，怎么能想到是本宫给喂的药丸。”

彩棠点着头附和她：“娘娘高明，利用芸娘那蠢物掩人耳目，根本无人会怀疑到您的头上。且那药丸据大巫所说，是没有解药的，根本没有恢复之法，宁王妃想必还在傻傻期待着解药呢，真可笑。”

“什么宁王妃，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皇后语气轻蔑，“本宫乏了，退下吧。”

“是。”

竹苓趴伏在房梁上，掌心落了几个深深的月牙印，险先忍不住了解了底下那一对恶毒至极的主仆。

她咬牙忍着，口腔里弥漫着铁锈味的血腥气。

原本还只是猜测，这下都不用再找寻证据，罪魁祸首就是皇后，果然是那药丸起了作用。

没有解药。这四个字重重砸在竹苓心间，痛得她一抖，要是小姐知晓了这个噩耗，那该怎么办。

她自诩没什么药是自己炼制不出的，可如今事实却狠狠打了她的脸。这些年，她一直为了小姐在炼药，可面对眼前之事却无能为力。

皇后已经睡深了。

竹苓原本是来找解药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