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琴川瘟疫，云雀是第一个察觉的。她在这里待久了，竟然开始享受这种被人关心被人爱的感觉。

主人近来可谓是越来越疯，他想将整个琴川的人变成焦冥，更是将方二小姐关了起来。方二小姐是小姐的姐姐，也是第二个对她云雀报之善意的人。

所以她和茶小乖一起商量着，将方二小姐救出来。

茶小乖将烛龙之鳞交给云雀，又冒死给孙月言报了信，随后消散于天地之间。

孙月言身上没有灵力却带有有灵之物，只有她能随意出入方府而不被察觉。云雀将自己的羽毛塞到她手中，只有带着这个才能进入主人设下的结界。随后自己去尽可能的拖住欧阳少恭。

好在有惊无险，孙月言成功将方如沁救出。

“孙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欧阳少恭还是赶了回来，他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

此刻的少恭已经暴露，那个温和的笑容显得这么让人恐惧。

“月言，这是如湘留给我的遁走符，我拖住欧阳少恭，你去找如湘她们。”方如沁低声与孙月言密谋，可孙月言怎能一人独活。

欧阳少恭从袖中抓出一只麻雀，“真没想到，连我身边的眼线都策反了去。”

他松开手，麻雀掉在地上，现出了云雀的样子。“二小姐，你们快走啊！”

欧阳少恭一道术法打在她身上，顿时云雀七魄烧去五魄。

看准欧阳少恭回头，她猛地一下化作一只大鸟扑到欧阳少恭脸上吓了他一跳。“快跑！”

孙月言拽起方如沁狂奔出门，一路冲到郊外。

还好，屠苏一行人正往回赶着。

一个时辰前。

方如湘来找了欧阳少恭，“放了我二姐和云雀，我会帮你完成你的计划。”

欧阳少恭身着黄衫，倒真像她梦里的那位公子。

“我还以为如湘你不会管那只麻雀的死活呢，毕竟她是我的眼线。”

如湘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云淡风轻的笑，“我知道啊，家人被杀是骗我的，玉衡碎片是她交给你的，这些我都知道。我的确学艺不精，可不至于看不出一只小妖。”

“她骗你，害你，你还要救她？”

“没办法，我是方如湘啊，这些事我没办法不管。”

欧阳少恭递过来一杯茶，“喝下去，我保证你不会痛苦。”

她端起茶杯，“祝你计划成功。”

茶杯掉在地上，碎成许多片。欧阳少恭使用法术清理的一地狼藉，将方如湘抱到床上，给她掖了掖被子。随后抓住那只麻雀去找方如沁和孙月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方如湘自投罗网，那他就得遵守约定让两人安全离开。

进入蓬莱后，他们遇见了巽芳。

屠苏终于问出堆积在心中已久的问题，“巽芳，你和明烛，还有欧阳少恭是什么关系。”

走在前面的巽芳微微一怔，转头向他们温柔一笑。“我本是蓬莱的公主，而明烛是蓬莱的圣女。”

“巽芳是蓬莱的公主，而我的妻子明烛是这蓬莱的圣女。”

晴雪被受欧阳少恭控制的尹千觞抓到蓬莱皇宫，在这里看到穿着婚服未施粉黛躺在床上的方如湘。

“如湘？你对如湘做了什么，为什么她醒不过来。欧阳少恭，你害死了那么多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面对风晴雪的质问，欧阳少恭选择了不予理会。自顾自的讲起从前的故事……

“我的明烛，她对这天下苍生皆心怀善意，为何这该死的天道却要她死！”

风晴雪大脑宕机了，“你说你妻子，跟明烛又有什么关系？”

“明烛以全身修为拯救了蓬莱，可自己却修为尽失化作婴孩。我化作寂桐模样将她送至明烛提过的有缘人家里，那家就是现在的琴川方家。”

方兰生呆住，“明烛圣女，欧阳少恭的妻子，是我三姐？”

屠苏挺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大师兄，师姐是欧阳少恭的妻子，那大师兄怎么办？

如湘睁开眼睛，身上轻松了许多。想来霜火之毒已解，‘她’也要醒过来了。

“如湘本体的灵魂越强大，属于明烛的灵魂就越弱小。为了保护明烛仅剩的完整魂魄，我只能给如湘种下霜火毒，不断折损她的灵魂。”

欧阳少恭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或许当初的少恭的确会怜悯，但现在这个疯子可不一定。

他走到如湘床前，轻柔的扶起她动不了的身体。在晴雪愤怒的喊声中拿出胭脂凤冠盖头等结亲物件。

“你要干什么，欧阳少恭！放开如湘。”

“晴雪啊，我本来不想干什么，但如果你继续这么喊下去。恐怕我就真的要在你和千觞面前干点什么了。”

闻言晴雪立刻闭上了嘴。

少恭将她的头发梳成妇人发髻，给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