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早上醒来睁开眼，陶琬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呆。有关昨天的记忆仿佛倒带一般，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不只是昨天，前段时间他们的关系，就不像她第一次看到的那样。

她不清楚他们之间疏离的原因，总觉得这种事情她也没理由去问。

陶琬翻了个身，等到彻底清醒后起床下楼。

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餐，陶琬坐在桌前，刚拿起筷子时目光扫视到手机屏幕。令她意外的是，除了成欣给她发来的有趣内容，还有一个好友申请。

好友申请是昨天晚些时候的，那个时间她已经入睡。

陶琬看见申请内容里的名字，停顿之后按下通过，想起昨天闫亚思走之前的状态，相比那时和孔秦岳争执的状态好上很多。

陶琬点出对话框，回复着成欣刚刚发来的消息。

“在和谁聊天？”

陶琬闻声抬头，如实回答：“成欣。”

林悦华点头，继续问道：“我看你一会儿笑一会皱眉的，是不是还有别人？”

陶琬没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但想到她从来没在林悦华面前提起过闫亚思，加上没办法多解释，所以只是说了声“对”。

陶琬放下手机，开始细嚼慢咽地吃早餐。

稍稍磨蹭了一会她才吃完，坐在椅子上帮崔姨叠起碗筷。

陶琬看向还未起身离开的林悦华，出声问：“妈，你上次和我说的开学继续上课的事情，我觉得可以，老师那边应该也没问题。”

林悦华听见她的话，没有立刻回应，先拿起桌上泡好的茶倒了一杯，品了一口才说：“我说可以继续上课，前提是你开学考试成绩有提高。”

陶琬：“我知道。”

“那就到时候再看。”林悦华放下茶杯，起身离开。

陶琬觉得今天的林悦华有些说不出的奇怪，随后想到，她最近接触到的反常的人似乎不止一个两个。

陶琬回了房间，补了剩下没几页的暑假作业。

这个暑假最要紧的任务完成，她松了口气，休息没多久继续坐在桌前，把今天下午上课要讲的内容提前看了一遍。

上完今天的课，明天是最后一节。

陶琬看着放在桌上一角的日历，在27号上用红笔圈了起来。

明明昨天之前，她还认为过了这一天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可即便她不想承认，她似乎习惯了这样看见成池，听他讲课。

以及听到他偶尔，对她的关心。

下午上课，成池准时出现。

陶琬依旧是提前打开空调，帮他拿了瓶冰过的矿泉水。

讲课之前，陶琬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甚至能感觉到一丝尴尬。但那总归是他和孔秦岳的私事，她不好过问。

成池翻开书，开口之前注意到陶琬抬手揉眼的动作。

他把书移到中间，淡声问：“眼睛不舒服吗？”

“啊？”陶琬收回手，使劲闭了闭眼睛，“也没有，就是偶尔感觉有点痒，我就习惯性地揉一下。”

成池：“这样对眼睛不好。”

简单陈述一句客观事实，也许本就不夹杂别的意味。

可从他口中说出，再落进陶琬的耳朵里，无论怎样想都带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就好像，她想象不出他这样关心别人的场面。

一下午过去，临近下课尾声。

陶琬抿了下唇，有什么东西憋在心里，让她忍不到明天再说一些话。

陶琬悄悄深呼吸，出声问：“如果我考上津华大学，你会请我吃饭吗？”

实际上，她不觉得考上的可能性有多么大，甚至是没有可能。但这样的约定像是承载着无数弱小的萤火，共同飞向一个地方后，所产生的光芒总归是闪耀的存在。

她没敢和成池对视，只是问声落下，听到他没有犹豫，语气带笑。

“会。”

-

晚饭还没做出来，陶琬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她不停换台，没看到好看的节目，索性放着声音拿起手机看。

刚才上课手机开了免打扰，她才注意到上午才加上的闫亚思前几分钟给她发来消息。

闫亚思发来一个地址，然后问：【可以来这里找我吗？】。

陶琬点开那个地址看了看，从上面看不到任何店铺的名称。她看了眼距离和周围的建筑，离她不算远，但打车过去也要花个十几分钟。

陶琬忽然间产生的想法，是那天纠缠她的人有找上了她的麻烦。

她起身去换了身衣服，下楼时正好碰到了林悦华。

“我得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在家吃了。”

林悦华：“做什么去？”

陶琬随口说了句：“成欣找我有点事，我不会太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