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像是在哪见过
农妇怀里的小孩,吓得那妇人忙去捂小孩的嘴,就怕惹祸上身。
夏城绕过人流,往马车靠去,还未靠近。
车夫放好踏凳,一只修长白净的手率先伸了出来挑起了帘子。
看到了那人,夏城微怔,一双狭眸如星辰璀璨,明亮而耀眼。他的嘴角勾着一抹温润浅笑,一身月华色织云纹锦袍,腰束玉带,头戴银冠,容貌虽说不是多么惊艳,但胜在气质清冷出尘。
“长林?!”
夏城惊讶。
他直接愣在了原地,惊喊出声。
静静站了半天,夏城突然悲从中来,他还真是魔怔了,人死不能复生,当真是老了,眼神都花了。
可是……太像了。
那一瞬间真的太像了,若不是亲眼看着好友被推上刑台斩首而亡,他真的以为好友又回来了。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又仔细瞧了瞧。
又不像了——
长林当年能被钦点探花郎,容颜自是极为俊美,这人显得有些逊色,乍一眼只是气质神形太过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儒雅深邃,恍若仙人。
“桐君……下来吧,到飞云郡了。”
那年轻公子下车后并未离开,而是再度伸手向车内,有些拘谨的样子。
夏城没继续靠近,而是站在一旁观察。
马车上的人确实有些反常,他倒想看看这里面是何方神圣。
马车内伸出一只带着蓝色玉珠的皓腕,手臂纤瘦如玉葱,肤若凝脂,光滑细腻,宛若上等羊脂美玉雕刻而成。
那只纤白柔嫩的素手伸到了白衣公子面前,声音低柔如风拂柳。
“谢夫君,妾身有些乏了,夫君可还能再近些。”
她声音很轻,很软,如同山泉叮咚,沁人心脾,如沐春风,但力气挺足,竟是直接将白衣公子扯得一个踉跄。
随后,没人接只能自己往马车外蹦的粉衣小姑娘在后面狂翻白眼,小声嘀咕,“坏女人又调戏美人哥哥。”
“桐……桐君,人多眼杂。”
年轻公子的脸在听见那句称呼时腾地涨红起来,脑海里一片空白,那声音似乎成了一道催眠符咒,让他忘记了思考,甚至连动作都停住了,直接被拉了过去,整个人如遭雷击。
女人下了车,一身蓝色,看着很是气派,但是浑身穿金带银,恨不得一股脑将珠宝镶嵌在身上,有些不和谐。
“玥儿,别站那么远,快过来,跟着娘。”
蓝衣女子笑得很实在,圆脸都有些堆积,揽着有些不情愿的小姑娘说话。
“……嘶”这女子怎么也这么眼熟?
夏城看着那蓝衣姑娘柔美但分外熟悉的脸,颇有些怀疑人生,这是怎么回事?
往常他也不是这般多虑的人,怎么看谁都眼熟?这女人倒像是不久前见过似的。
杏眼、圆脸、弯眉,大耳,笑起来有些发黄的牙齿。
哦,还有颧骨位置的进财痣。
“官爷,您这是?”
夏城刚才骑着马进了城去,城外大概都看见了,那一家三口凑近跟前,正好问个好。
“你们从哪里来的?”夏城心烦,扫了一眼被蓝衣妇人抱着的白衣男子,眉心皱的更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越觉得这男人像长林,不过他也分得清轻重缓急,极是威严问道:“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蓝衣女子摸着粉衣小姑娘的脑袋,挼得人家发顶毛毛躁躁,见小孩急躁了才放手,笑盈盈地。
“哎呀,官爷,您不认识草民也是正常的,草民离家已有五年之久,这飞云郡物是人非,别说是您了,怕是草民那老爹都快要忘了我这不孝女了。”
女子说着说着竟然开始抹起了泪,那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般簌簌往下落。
“给。”
那白衣公子适时地递过一方手帕,女子立马转啼为笑,“谢夫君……”
夏城头疼,他虽是人夫,但这般喜怒无常的女子他也是没办法,他颇为同情地望了眼那酷似好友的白衣公子一眼,抓着刚才的话头盘问。
“你爹?你是本郡的人?”接着怀疑地扫了一眼,“令尊是?”
那蓝衣女子笑眯眯地,“我爹姓金名叫金银宝,乃是飞云郡微不足道的一个珠宝商管事。”
似乎是怕夏城继续浪费时间,接着又道:“草民幼时丧母,同我那老爹相依为命,可五年前我爹续弦,草民气不过,便赌气离了家,不巧碰上流民被带离徐州,若不是遇上草民夫家善良收留下来,怕是……”说着说着她又哭了起来。
“令尊是……金老板!”
怪不得。
夏城顿悟,他三日前还去珠宝楼给自家夫人挑选珠宝首饰,当时就是那位圆脸大痣的掌柜接待的。
那就怪不得,他刚才见到这位这么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