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
,抬起头,发现何小影正做知所措地看着他。
两人视线交汇,无言的对视让周墨心旌摇曳,他喉结滑动,忍不住伸手去摸何小影的脸。
他的手碰到何小影脸颊的时候,后者明显闪躲了一下。这个举动让周墨理智回归,他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悬空的手改变了路径,理了理何小影额前的碎发。
“这一趟要飞六七个小时,下了飞机还要参加瓦哈卜的酒会,你先睡会儿,养养精神。”他对何小影笑了笑,用一贯温柔的语气说道。
转瞬即逝的暧昧就像是一场错觉,何小影用鼻音“嗯”了一声,将毯子拉到肩膀,调整了下坐姿,继续闭眼休息。
飞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落日将鱼鳞状的云层染成红色。何小影站在停机坪,抬头望着色彩瑰丽的天际,脑中突然浮现起许多年前第一次乘飞机法国的情景。
那时的晚霞也是这般艳丽,有一个男人曾在金黄色的夕阳下对她说不要抛弃他。
尘封已久的回忆再度涌上心头,何小影有些失神。周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询问道:“想什么这么出神?”
何小影回过神来,含糊道:“今天夕阳很美。”
这里天气燥热,经常会有晚霞,等到了酒店,我给你选一个风景好的房间,让你天天都能看到。
何小影点头,跟着周墨走出了机场。
瓦哈卜已经提前安排人来接机,阵仗很大地安排了一辆商务行政轿车和两辆普通轿车以及五六个保镖前后护卫。
一出机场就被几个牛高马大的保镖团团围住,这场景何小影只在电影里看到过,忍不住感叹道:“中东富豪不愧是全球出了名的豪横,只是接个机就这么大排场。”
周墨有些忧心地说:“希望这真的只是排场,而不是出于安全需要。”
从机场到瓦哈卜的酒店,街上的景象和别的大都市没有多大区别,路边的商铺有条不紊地经营着,逛街的市民熙熙攘攘,仿佛新闻上报道的血腥□□未曾发生过似的。
车辆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停在一座修饰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楼下。这是瓦哈卜名下的其中一个产业,何小影画展的举办地就在这里。
下了车后,接应人带周墨和何小影办理了入住。两人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便换了衣服参加瓦哈卜的酒会。
再次见到瓦哈卜,对方很是热情,双方寒暄了一阵,周墨对瓦哈卜的招待表示了感谢。
瓦哈卜一脸诚恳地说:“你们愿意冒着风险过来,真的很有诚意,我感到非常荣幸。为了不辜负你们的信任,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们尽可安心住在这里。”
周墨顺着瓦哈卜说些了场面话,然后便跟他聊起了业务。何小影插不上话,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因为太过无聊,接连喝了好几杯香槟。
不知过了多久,周墨和瓦哈卜终于把业务上的话题聊完,便开始闲聊起来。
瓦哈卜向周墨和何小影透露:“等会儿我还有两位重要的朋友会到场,他们也曾是华国人,或许你们能聊得来。”
话刚说完,他似乎注意到什么,兴奋地说,“哈,他来了。”
何小影和周墨循着瓦哈卜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身形高挑的男人正朝他们走来。等看清那人的脸时,何小影和周墨同时愣住。
傅星洲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伫立在人群中,剪裁得体的高级西装将他的宽肩窄腰和笔直的长腿衬托得更加出挑,即便在一众挺拔健硕的中东人中都显得耀眼夺目。
他深邃的眼眸朝何小影这边轻扫了一眼,从容不迫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与他同行的还有国子旋,他也穿着一身西服,多年不见已经有了成熟男人的气质。国子旋看见何小影,面露惊讶,下意识地看向傅星洲,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小影直愣愣地望着傅星洲,此时此刻,整个宴会厅的人仿佛全部消失,她的眼里只有傅星洲一人。
但傅星洲却没把她放在眼里,他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随即便漫不经心地移到了别处。那清冷淡漠的眼神,和看一个陌生人没有区别。
傅星洲和国子旋走到瓦哈卜面前,和他相拥着打了个招呼。三人用英文寒暄了几句后,瓦哈卜笑着向何小影和周墨介绍:“这就是的亚洲朋友,维克托和马尔斯。”
听到“维克托”这个不算陌生的名字,何小影想起那个棕发探员的话:“维克托,中文名字叫傅星洲,是俄罗斯一家私人航空公司的负责人,这间公司表明面在从事航空运输业务,暗地里在走私军火。”
她无法将记忆里那个温柔体贴的傅星洲跟游走在阴暗地带的军火商联系在一起,这简直比戏剧还要魔幻。
在她错愕时,瓦哈卜却对傅星洲赞不绝口。
“前阵子世道很乱,我的酒店之所以还能正常经营,全靠我这位朋友提供的枪支弹药。”瓦哈卜打趣道,“那段时间维克托可是我的精神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