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相比的,只是二人如今家业也很是不俗,道一句万贯家财也不为过的,却与廖府也多年未来往了,廖文茵也只是听偶然姚嬷嬷曾提过一嘴。
廖文茵挑起嘴角,笑意微冷:“先前不来往,日后来往便是,咱们从前对姑丈一家多有帮助,不也是得人算计?”
虞娘还是有所顾虑:“大人文官清流,向来看不上商贾之流,又与二老爷不对付,多年未曾往来的人家了,如今突然求上门去,即便婶娘不在意,肯帮咱们这个忙,大人又如何肯愿意?”
廖文茵去却不在意这个,今日夜深,叫虞娘即刻备好拜帖,明日便上门前去拜访。
虞娘无法,也知道自己劝不住自家小姐。
她家小姐心气儿高,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又被人这样明里暗里的算计,是断然不会再向姑母一家低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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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果然澹容阁那边来人传话,说姑奶奶今日上山去陪表姑娘,他们竟也算计的好,如今引而不发,待到明后日旨意下来,再派人上山寻她们才肯拿乔。
廖喈并不知道妹妹一家的盘算,只以为她是思女心切,还派人护送她上山,廖文茵在一旁听着,垂眸不语。
待廖姑母的马车去了,廖文茵后脚便也出了门。
那位叔叔的府邸竟如此远,与廖府一南一北,几乎隔了大半个京城,虞娘无不忧心的想着,可见与咱们家是多不对付。
廖文茵今日起的早,精神有些不济,歪斜靠着闭目蓄神,淡淡道:“昨夜拜帖漏夜送至,希望那位婶婶不曾怪我唐突才是。”
她记忆中是依稀有叔叔的,只是后来顾霜岚遭遇变故,叔叔分家也匆忙,白雉与他家并没什么情分,是以她也从不曾见过那位后头嫁来的婶娘。
据说很是个人物,外头生意里头内宅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又说若非是她帮衬,那叔叔也绝不可能有此家业。
京城北市这边乃是商贾聚集之地,或有集市酒楼,勾栏院子皆在这一处,廖文茵少有来此地之时,再往北去,便是各处宅子院落,马车停下,廖文茵被虞娘搀扶着下了车。
抬头便是一处小匾,上书“廖府”二字,很是低调,与名噪京城的廖氏两相径庭。
虞娘上前去询问门房,心中也不由揣着些忐忑,毕竟多年未曾上门,如今找上门来还是有事相求,竟是一时有些挂不住脸。
谁料那门房很是客气,说着就迎两人进去,又迎面遇见一中年男子,作短打妆扮,自称是这府上的管家,前来迎客。
“这位便是大小姐罢,请随老奴进来,我们夫人昨儿得了拜帖,已经在候着了。”
这话说的奇怪,虞娘皱了皱眉。
再如何他们夫人也是小姐的长辈,虽是二房庶出,也断然没有这样什么长辈“候着”的道理。
这人自称管家,竟也如此没有分寸吗?
只是廖文茵没有说话,她也只能装作没有察觉的模样。
廖文茵打量着这宅子,外头门头不显,甚至也没有商人惯用的貔貅镇宅,谁人路过也只会当是普通宅院一般,谁知里头却是别有洞天。
三进三出的大院落,里面奇珍异石尽有,亭台楼阁精致,回廊蜿蜒,上头还挂了金丝廊角哑风铃,真是好一处福地庭院。
想来主人亦是不俗。
推开主屋的门,管家迎着她主仆二人进去,果然见榻上一美妇人正依靠着枕垫,手中翻着账册,身后榻下皆有捏肩捶腿的女婢。
见有人来,抬首先笑,见廖文茵与她行礼,口中唤着婶娘,那妇人笑意更开。
“我还没见过大小姐呢,果真是名动京城的贵女,来人,看茶上座。”
待廖文茵坐下,安氏摆摆手,叫捶腿的几人下去,她看向廖文茵笑道:“昨收了拜帖,我还惊了一跳,反复看了看,真是大小姐送来的,倒叫我不知所措了。”
两人虽未曾见过,却也都是场面功夫一流的人,廖文茵便也面带笑意道:“您是长辈,唤我茵儿便是,婶娘不必如此客气。”
安氏听完,低头笑了笑:“行,那就不客气,”抬首直言不讳:“我亦非绕嘴之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茵儿此番拜访,若有什么事大可以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