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在家中又藏了段时日,那时候有没有人再去已经被封了的宅院里?”
沈戎河眼神深沉,侧身对着柳棠,叫她看不清男人面上的表情。
柳棠迟疑道:“我不记得了,那几日我跟奶娘一直是靠地窖中的腌菜过活的,待再出来时已没有人了。”
听她这样说,沈戎河也沉默了,只叹岑舒当年实在是年幼,给不出什么线索来。
柳棠小心翼翼的问道:“三哥哥,你要接我走吗?”
沈戎河摇摇头:“三娘,我如今归京来,是要查清当年的冤案的,你若在我身边实在惹人注意,起码现在我还不能接你走,你先安心在廖姑娘的茶坊住下,待回头事情告一段落,我接你和奶娘到庄子上去住。”
柳棠咬着嘴唇,几欲开口,却也只是笑道:“廖姑娘待我很好,我也听说她与三哥哥定下婚约,也是我未来嫂嫂呢。”
沈戎河对此不置可否,却也没有说他与廖文茵的事情。
马车晃晃悠悠,将柳棠放在方才接她来的巷口处,柳棠婉拒了沈戎河给的银子,兀自下车去。
她伸出手裹了裹头上的布巾:“三哥哥,我与奶娘住在茶坊,一切都好,也没有什么使银子的地方,不需要这些,”
说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等三哥哥回头接上我们,才算是团聚就好。”
沈戎河看着她,微微颔首,柳棠便也就放心回去了。
车上,沈戎河一言不发许久。
郎旗知道他今日寻到故人,又骤然听闻师母当年之事,两相情急之下也许心中也并不那么平静。
男人的手又无意识的摩挲着玉佩,面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显得有些寡淡。
“郎旗,你与屈媱去办一件事,务必要快,不容有失。”
郎旗表情一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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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府,萱椿阁中,今日难得来了外客。
安氏自过府来,匆匆去书房见了廖喈一面以示问候,便就又不停歇的来到廖文茵院子处商议明日接待各项细节。
她是个稳妥之人,又常年在外做生意,处事圆滑上自不必说。
只她到底是出身商贾,家中虽是万贯,却并不是世家女子这般从小礼仪俱全的。
尤其明日纳吉问彩各项还是由宫中司礼监的人前来,虞娘拉着安氏说了会子话,将先前宫中越贵妃诸事拣些与她说了,安氏自是知晓其中深意。
后宫皆在越氏手下,虽说是天家姻亲,派来的司礼监之人到不敢有什么小心思的,只是若咱们礼数不周全的,指不定要回宫去被人怎么耻笑呢。
安氏闻言愈发小心谨慎起来,拉着姚嬷嬷一遍遍的核对细处,反倒是廖文茵在一旁闲了下来。
明日她不得出面,万般只能由着长辈打理,倒是乐得一身轻松,栾叶在一旁剥栗子,一边给她学山上递信之人传的话。
“说那姑奶奶,一听见派去的人说不必管家中事了,登时脸都绿了,他们人都走了,姑奶奶又追出门来问小姐明日纳吉是谁来帮衬,人一说是二房婶婶来,她还气得直骂哪里冒出来的婶婶——”
栾叶到底年岁小些,不比虞娘稳重,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廖文茵也弯着嘴角,却还知晓叫她低声些,未免那边的安氏听见了闹得不高兴。
栾叶还带着几抹碳灰的手慌忙捂了捂嘴,伸了脖子瞅了一眼,方才放心,又继续道。
“如今好了吧,她爱在山上住就住去,可没人再请她们下来,瞧她好端端的非要给自己闹了个没脸。”
廖文茵用手指捏着黄澄澄的栗子送到嘴里,软糯极了,便也忍不住,自己上手剥了。
主仆几人正玩笑得高兴,虞娘从外头掀了被帘进来。
神色倒是如常,只是附在廖文茵耳边耳语几句。
廖文茵打发了身边旁的女使,只留她两个。
少女皱起眉,有些不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沈戎河去寻了你之前说的新招的那个茶娘?”
她放下手中的栗子,拿了手帕净手。
虞娘低声道:“是,掌柜的上次得了教训,便一直盯在店里头不敢再偷懒,上午方见那三娘出门去,好些时间都不曾回来,他怕别出了什么事,出门去寻时正撞见她从马车上下来,上次三殿下去寻您时也是那架马车,掌柜的便识得了,干忙着回来回了话。”
廖文茵眯起眼,似乎是回忆着什么:“我记得你查过那女子的底细,并没有什么不妥?”
虞娘也是纳了闷:“是啊,奇就奇在此处,既然那女子不过是普通农妇,三殿下为何要一而再的去寻她?上次便是殿下提及了那茶,小姐方才让我去查探,如今更是直接寻到店里头去了。”
栾叶在一旁冷哼:“难不成是什么狐媚子,想要勾搭主子的?”
廖文茵摇摇头,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虞娘也说她见过那女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