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以前没谈过恋爱吗？

肖紫玉正为自己的失言而有些难堪，却听林涉川问道：“慕瑜经常跟你开玩笑吗？”

“嗯……算是吧……”她低下头去，展开了拳头，几个手指胡乱地勾来勾去，“特别是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他总喜欢逗我，害我老是白高兴一场。”

有意思。

林涉川正要继续追问，便听到有人敲门。他想着时间确实差不多了，就让门外的人进来，没想到来的竟是欧阳可。

“爸，妈看嫂嫂这么久都没出来，担心您为难嫂嫂呢，就让我过来看看。”欧阳可笑眯眯地走到肖紫玉身边站定，一手揽上她的肩头，一副很亲切的样子。

林涉川并不买账，只是冷冷道：“我还以为是老吴派人把我要的东西送来了。”

欧阳可的脸僵了一秒，便又继续殷勤笑道：“那我一会儿派人替您问问去。”

“麻烦你现在就亲自去问。”林涉川干脆抬了抬手，下了逐客令。

欧阳可见状，只好识趣地答应着转身离开。

肖紫玉虽然不知道什么表情比较适合自己现在的处境，但脑海里已经替这位不受待见的弟媳脑补了几千字的血泪史。

林涉川看着欧阳可退出去，门还没关好，便又响起了敲门声。

这回应该不会错了吧。

“老爷。”进来的果然是管家老吴，手上还端着他吩咐的东西。

林涉川冲他点了点头，使了个眼色。

吴顺达会意，将托盘里的那杯东西摆到了肖紫玉面前的桌上，帮她插好了吸管，颇为谦恭地说道：“这是老爷吩咐厨房准备的芋泥鲜奶，半糖加燕麦，大少夫人，请慢用。”

芋泥鲜奶？这是什么情况？林家的副业难道还包括奶茶店？

肖紫玉来回看了看面前的林涉川和身边的吴顺达，这两位大叔一个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低头玩着手指，一个保持着职业微笑站得笔直，好像一切都很理所当然。

“咳，老吴，你去忙吧。”看着管家应声退下，林涉川挠了挠后脑，有些尴尬地问，“那个……慕瑜说你喜欢香芋，我看你们年轻人好像都喜欢喝奶茶，就是大晚上喝茶我怕你睡不着觉，所以……你要不先尝尝，看看喜不喜欢？”

肖紫玉拿起杯子，用吸管搅拌了一下，喝了一口，温度和甜度都是刚刚好，牛奶暖暖的，芋泥绵绵的，燕麦软软的，一整杯都和面前的这位大伯一样温柔。

“很好喝，我很喜欢，谢谢。”她真心真意地对他露出了笑容。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眼之间满满都是Jasmine的影子。

林涉川不禁想道，假如当初有机会和Jasmine一起生个女儿，也许就该是面前这个女孩子的样子吧。

“紫玉，林慕瑜要敢欺负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他不由自主地向她承诺道。

忽然听他这么说，肖紫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其实也不那么常欺负我的。”

“我想也是。慕瑜这孩子其实还是很懂事的，就是没怎么谈过恋爱，一下子有了你，不太知道怎么好好跟你相处，也是可能的。”

“他以前没谈过恋爱吗？”她好奇地问。

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那小子想做什么，最好还是不要太快做决定。

林涉川想了想，只是弯腰打开身边的小保险柜，取出了户口本递过去，一边说道：“你自己问问他吧。这是户口本，明天领了证，记得还给我。”

后来，肖紫玉和这位有些古怪的老人聊了不少闲话，意外地发现他并没有那么难相处，两个人聊起文学，甚至还颇有共同语言。

她喝着温热的芋泥鲜奶，不禁想道，要是真有这样一个父亲，倒也不错。

再后来，林涉川和肖紫玉一起离开了书房，在各自回房之前，肖紫玉想了想，鼓起勇气，真诚地对他笑着说了一句“爸爸晚安”。

她并不知道，林涉川为这句话高兴得整夜安眠，没有再梦见Jasmine绝望的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