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就此，人已到齐。

“到齐了，请随老夫来吧。”这次说话的是德比家的家主。

一行总共13人，伏秘就跟在霍特普旁边，这时候她隐约觉得不要去找沙利耶谈话比较好。她们熟识的关系最好是不要让在座不知情的人知晓，伏秘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一些莫名的直觉罢了。

跟着德比家主一路左拐右拐，又通过了一些机关密道。终于来到了应该是位于地下的收藏室，至于为什么是应该，路上他们经过了三次下坡两次上坡的密道。但是她记不太清楚每次的距离了，所以只能大概判断为他们处于地下室。

毕竟从来没有接触过真正的城堡，伏秘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地方修一个这样难找的地下室当收藏室是否属于正常。但就以伏秘自身的认知来说，这看上去怎么都算不上正常人会做的事。

在他们每一个人都走进了收藏室后，背后的门关闭了。关合得非常紧密，如果不是她站在原地没动，那她就分不清哪一面才是他们来的路。

这个收藏室，四面的装饰都一模一样，只有最中央放置了一个展台。展台的上方有一个用丝绒红布罩起来的展示台，那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圣物”了。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人上前。

这时德比家主向前走了两步，转过身来面对众人。

“诸位，我们已经站在了圣物面前，我们都是主的信徒，所以主允许我们直视圣物！”这时的德比家主语气变得狂热了起来，一直行为十分克制的他，在这一刻不符合以往的形象，那夸张的肢体动作，就像一个舞台剧演员。“德比家族一直虔诚地信仰我主，所以这一次让我们找回了祂留给我们的信物，在这里的诸位也都是主的信徒，就让我们一同来瞻仰神迹！”

说着便要走到中央去掀开那一层遮挡物。

这是不是什么圣物伏秘说不好，但在场的肯定不是所有人都是像德比家主这样的狂信徒。至少她和霍特普不是，不然她也不可能站在这里。

这一刻，伏秘一整天都悬着的心提到了最高点，她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指向这里了。但能否有个好的收尾她完全没底。甚至有一些后悔跟着霍特普进来了。

“—唰！”随着德比家主激昂的动作，那层阻隔着他们与中央摆放物的隔阂终于离开了它该在的位置。

—嗡

伏秘在看到眼前展露真实面目的雕像时，大脑神经系统就像断了信号的电视屏幕，原本的画面陡然消失，并发出了滋滋的刺耳声音。那声音到底是她耳朵听到的，还是大脑直接接收到的，她已经分不清了。

她渐渐感到呼吸困难，空气似乎在被逐渐抽走，伏秘双手扶住脖子，用力的想要吸入一些氧气进肺中。但都只是徒劳无功，逐渐地，她的大脑有些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就像是在海里游泳的时候，一股气没有憋住，那种被呛到脑袋嗡嗡直响时一样的。

她被海水包围了，周围只有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她环视四周，有一个比海水更加幽深的黑点。那是什么？她心里奇怪，疑惑让她的视线无法从那个黑点上移开。专注的视线让她发现，那个黑点变得越来越大。

不对，那是在向她靠近！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离开原地，连视线也无法转移。她的背后已经开始出现冷汗，但立即被周围的海水吸收，找不到踪迹。

近了，更近了，她似乎快要可以看清那是什么了。

是雕像！在看清向她快速靠近的黑点是什么之后，她的记忆回笼。

在她意识到她此刻应该是在德比家的收藏室后，周围的昏暗海水如潮般快速退去。

在下一次眨眼，她又看到了收藏室中央的那个雕像。没错，就是刚刚她看到的那个向她靠近的黑点。一模一样，长得如此怪诞的东西，不会看错。

那是一个及其丑陋的未知生物，让她想起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整个人搞不清楚状况，直接去参加的那个怪异的入学测试时，看到的那些怪物。

但是这一个，比当时那些怪物加起来更加令人窒息，她一眼都不想再看下去，但是又控制不住的一直盯着那个雕像看。

于是她把那个雕像上的细节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它就是海里的那个黑影，那么它的体型非常巨大。同样的半人半鱼，它的不同在于身上的鳞片看起来更加坚硬。头部与那种丑陋而滑稽的怪物也不太一样，它要更加的狰狞，更加的威严，已经没有了滑稽感，而是具备了让人一看便畏惧到不敢反抗的气息。

它就像是那些小型鱼怪的最终形态。

终于摆脱了那种强制把目光锁定在雕像上的束缚。

伏秘看向了周围的人，德比家主和张家家主不知何时走到了一起。两人一起神色虔诚地朝着中央那个雕像跪拜，嘴上不停在动，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而迪伦大哥只是呆呆地看着雕像，什么动作都没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而张震和她的未婚夫沈璧君还有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