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报复
原来是我们班李平安。
唐菲菲评价“也没多劲爆,我还以为谁谁谁和谁谁谁搞对象被抓了呢,那才叫刺激。”
高远在那喊“你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
“我俩又没搞对象。”唐菲菲不满。
高远努力憋住笑,“哦,如果你们想,也不是不行。”
“高远你欠扁。”唐菲菲怒吼。
林桐不发一言,要搁平时,她早怼上高远了,啥叫“也不是不行”,就他知道的多,属他最不正经。但她没有心思,因为她的心底早已风起云涌。
怪不得周一那天晚自习,章文政沉着个脸挨个收拾了包括李平安在内的后排一堆男生。不知道从上学期什么时候起,李平安和那几个男生经常挨批。
原因嘛,林桐不太清楚具体的,但似乎都和打架离不开,那几个男生也是神人,和本校同级的打完和高年级的打,有几次甚至是与校外的社会人士打。
就打架这种事林桐专门和高远、唐菲菲探讨过。为什么会有一些男生热衷打架。
高远的解释是“青春期的男生嘛,荷尔蒙作祟,脾气火爆也很平常,相互看不顺眼就打了呗。”
唐菲菲说,“这个年纪的男生打架很正常啊,广场公园那下棋遛鸟的老大爷要是打起群架来才奇怪吧。”
“打架的男的都是野猴子。”林桐总结。
高远不乐意林桐以偏概全,“那还有女的打架呢。”
哦,那就是母野猴子呗。反正都是头脑不正常的,正常人谁喜欢打打杀杀啊,现实生活又不是在演武侠剧。
所以周一那天李平安挨批,林桐以为是和以往差不多原因——野猴子打架。
学校大动干戈为哪般,原是有学生厕所抽烟动土到了校长这个太岁头上。更夸张的是,那几个男生戴耳钉的戴耳钉,染头发的染头发,而且全都奇装异服就没一个穿校服的。
林桐结合开大会那天校长的话,突然顿悟,原来必须穿全套校服不能烫头不能染头不能戴首饰等要求最初是从这些人身上归纳总结的。
章文政肯定在校长和教导主任那挨训了,所以才那么毒舌。“看看你们脖子上那玩意儿,染的花花绿绿的,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农村老太太用不穿的花裤子扎得拖把,又臭又脏还碍眼。”
“看你们臊眉耷眼的样子,还狡辩说头发长是长得快,你们头上放肥料了,啥肥料肥力这么好?大粪吗?”
“我寻思穿校服怎么都比有些学生裸着更见得人。”
“还有些学生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个疙疙瘩瘩的□□,上窜下跳地一个劲往人前蹦哒。”
……
章文政站在讲台上骂人,台下林桐和唐菲菲疯狂在本子上记章氏骂人语录。为了不落下一句,两人分工明确,林桐记前半句,唐菲菲记后半句。说实话,历史课上,老师口述各个事件重要历史意义要大家伙记笔记的时候,林桐都没这么拼过。
高远不理解她俩的行为。
唐菲菲解释,“你不懂,这是班主任的教诲,记下来,时不时翻翻,常记常新嘛。”
“无聊。”高远还是不懂。
林桐摇头,“真是个没趣的家伙。”
李平安和林桐先后被教导主任抓这事林桐回家讲给她妈听,林芝兰又讲给徐伟国。这俩大人笑得比过年看春晚那会欢快多了。
徐伟国建议“小桐,吸取经验教训,以后把头发留长吧。”
林芝兰抗议“这是看不上我剪的发了?”
哎?话题的走向怎么变成她头发短的问题了,林桐纳闷。
“不过没想到你们新校长这么有魄力,大中午厕所抓学生抽烟的事。果然年轻有为,不拘小节。话说回来,李平安怎么跟个混混一样。小小年纪抽烟打架样样不落,好的不学尽学坏的。”徐伟国有点惋惜。
林桐不太懂这种惋惜从何而来。
林芝兰说林桐“别他遭殃你看笑话,大人造的孽,和你们没关系。而且我倒是希望那孩子比他爹妈强点,别干那下作事。”
哎,林桐想说“妈你也太善良了吧。”但她忍住了。林芝兰都能放下的仇恨,她又有什么理由揪住不放呢?这要是前几年发生的事,在街坊四邻装作漫不经心地提起李平安如何如何时,林桐肯定会怼过去“不就是个抽烟打架的街溜子嘛”,现在?她早过了幸灾乐祸的年龄啦。
尤其是在学校厕所被抓这个事情的发生过于搞笑,好笑的是事情本身,与事情里的参与者们关系不大,不管是李平安还是张平安王平安,重要的是事情发生时的地点与具体过程,就是因为真实发生过了,才有点荒诞与滑稽,如果不是真实发生过了,谁能想到一堆沉迷烟瘾中的学生能勾搭上校长说兄弟借个火呢?
而林桐最初发现李家捧在心尖上的儿子李平安不如她时,心里的的确确有过窃喜,有好几次经过李平安身边时,那份窃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