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果然很严重

长廊迎着日光，身边响起清脆的瓷器碰撞声，有点像风铃的声音。

沈云初盘腿坐在餐桌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碗里的怀石料理。

摆放精致的餐具被她弄得有些凌乱，沈云初浑然不觉自己做了什么，只是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你在想什么？”

冷淡的童声在她对面响起。

是五条悟。

沈云初没想到一向奉行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五条悟会在这时候主动叫她，心里还懵了一下。

“小悟认识.....”沈云初的声音顿住，最后还是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口，“在五条家最厉害的人是谁？”

“索。”五条悟神情矜贵自傲，“不过以后只会是我。”

“这样啊。”

沈云初有点失望。

接着，五条悟抬眸问：“你还认识其他五条家的人？”

沈云初手上的动作顿住，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是啊，他很厉害。”

五条悟知道她和五条明走得近，便误以为是五条明，于是他点点头，难得地夸起了一个人：“五条明的实力确实很不错。”

沈云初回过神来，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好笑地问：“那小悟和五条队长比起来谁厉害？”

“自然是我。”五条悟声音很笃定，“虽然有点吃力，但我会赢的。”

沈云初轻笑起来：“自信是好事，但无论面对谁都要保持一定的警惕心，太过自大可是要吃亏的。”

五条悟低头想了想，然后问：“对你也要保持警惕吗？”

“当然要啦。”少女淡笑着开口，“虽然我是为你而来到这个世上的，但谁也无法预见未来，也许我会因为某个重要的人伤害你，也许我会成为坏人手里的利刃，毫不犹豫对准你，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阴谋诡计，或者你会觉得自身已经强大到无需在意那些。”

沈云初顿住一秒，然后朝五条悟伸出手：“但，你看我可以随意触碰你，这样可是很危险的，万一我想要伤害你怎么办？”

五条悟视线随着沈云初的手移动，他的眸光闪了闪，其实他们初遇那晚他有听到她的话。

听到这个人一遍又一遍地跟他道歉。

叫他不要怕。

她会陪他去死。

也听到了她在和一个他看不见的生物在争执要不要把他扔下的话题。

五岁的小孩对这些话会懵懵懂懂，会不明白死亡的意义。

但他知道，从三岁时就学着如何祓除咒灵的他见过了无数人类在面对死亡时狰狞的模样。

他已经做好被抛下的准备了。

但这个人没有放弃他。

五条悟不明白她想要什么。

五条悟确信沈云初很讨厌这里，她明明可以凭借救了他的功劳而离开五条家，还会获得一笔不小的钱财。

但她也没有。

五条悟一直都是孤零零地站在所有人的目光里成长，人们赞美他的六眼，崇拜他的强大，但从来没有人会站在他身边。

五条悟从不在意这些，但这次他开始希望这个人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小悟很厉害，完全不需要我的保护。”沈云初静静地看着五条悟，声音很轻很轻，“但你一旦觉得我对你有威胁的时候，不要心软，杀了我。”

她温柔耐心地注视着他，轻描淡写说着疯狂的内容。

五条悟听着皱眉想要反驳些什么，却被打断。

“当然啦，这只是假设。”少女笑得明媚，“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五条悟似乎生气了，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沈云初轻笑一声，也不再说话，而是撑着脸笑眯眯地看闷闷不乐的幼崽。

真可爱啊。

“你这也是骗他的吗，沈云初？”元宝第一次叫出她的全名，“明明知道知道自己离开也要许下这样的承诺，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吗？”

“五条悟拥有的六眼，很轻易就能分辨出谎言，但他没有。”元宝微妙地说，“所以你是发自内心说出这些话的吗？”

沈云初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反问道：“为什么不呢？他很可爱。”

“你不是这样的人。”元宝迟疑地说出了对她的评价，“虽然你平时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你绝不会轻易对谁对真心，甚至是愿意为对方去死，这和我印象里的你相差太多了。”

“我也觉得很奇怪，虽然我确实是很善良没错啦，但也还没到圣母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