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的惊鹄髻中,状似随意地问:“家中长辈近日有来信么?”
王苏木对他家上门求娶的消息全然不知,只知他插簪没什么经验,薅疼了她,刚想抬手扶一下,裴骘却以为她要摘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一旁的琉璃屏风上,投出两人古古怪怪的身形倒影。
他的问题来得莫名其妙,手劲又大得蛮不讲理,王苏木腹中默念:月有盈亏,潮有朝夕,女子有月期,男子或许也有。
“王苏木你腹中又在合计什么?”
王苏木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平心静气道,“家中长辈说,元日不能吵架,否则会吵一年,若是四娘哪里做得不妥惹怒了大人,大人指正便是。”
嚯!好一副伶牙俐齿!
裴骘被噎了个白眼,“我何时说我不快了?”
“咦?大人今日好生古怪,都不唤我四娘了。”她脸上诚恳地写着“我都懂”,“三阿兄被我气急的时候,也是连名带姓叫我的。”
裴骘闻言又惊又怒又羞又臊,四……四娘?!
还没成亲就那么亲昵地唤她,成何体统!一撇头,倏尔望到屏风上两人的投影,像极了他在为她弄妆。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一阵东风,吹远了思绪——亲都提了,往后余生,他们二人便要如眼下一般互相“指教”着过了,如此一想,紧绷的面上便生了裂隙,语气跟手劲都软和下来,低声解释道:“我头一遭给女郎赠礼,又亲自挑选了那么久,你却要当着我的面摘下,又将我的心意跟颜面置于何地?”
王苏木讶异地看着他,“我不过是确认可有簪牢,如此贵重之礼,若是中途掉落了,岂不更是辜负了大人的心意?”
裴骘看着她,她看着裴骘。
男人心里猛一下被得到的回应充满,恰如制作马球的猪尿泡,充满气后变得鼓鼓胀胀,轻盈得好似随时都能原地弹跳起来,他抿了抿忍不住要牵起的唇,没话找话又道,“我知珊瑚可入药,但我不希望某天在药渣里看见它。”
王苏木瞅着他眼神望向别处,唯独把嘴留在原处的傲娇样子,噗嗤一笑,“知道了,阿宝大人。”
“王四娘!”他长的不是死鸭子嘴,改起口来倒也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