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了看周围,周围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起身走远也十分扎眼。
“低头,用碗挡着些脸,这黑灯瞎火的认不出来。”
阿圆听了皎月的话,忙将碗抬高了些。大约动作有些奇怪,旁边的车夫注意到了,以为阿圆不够吃,热心道“你这是要将碗给吃了不成,要不够,吃完了还有呢。”
阿圆一听这话真恨不得自己能钻进地里去。皎月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有人注意到这里。
车夫这话声音不大,周季衍离的也有些远,所以确实未曾注意这边。可伙夫离的近啊,一听这话,立马起身朝阿圆这边喊了一嗓子“哎!谁不够锅里都还有啊!”
周季衍闻声下意识的看了过来。见是几个车夫,很快又移开了目光。偏偏就在移开的这一刹那瞥见了皎月端着碗的手。匆匆一眼周季衍就认出这是皎月的手,她赖在他身边练字的一朝一夕,这双手时常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纤细而灵动,舒展或卷曲,他实在熟悉不过,都无法怀疑自己是否认错。周季衍瞳孔之中满是震惊,随即脸上又浮现怒容。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以碗遮面的皎月,注意到她身上粗陋的衣着,又想着这几日行军是如何辛苦,她身体孱弱又娇生惯养定然是吃苦头了。周季衍紧皱眉头,愤怒之下不免也心疼。最终移开目光长长叹了一口气,压下了怒火,若无其事的领着人先行离开了这里。
回到暂时安顿的房中,他才派人传来了刘沛源告知此事。刘沛源亦是惊讶不已,转念也明白了为什么周季衍单独找了他来说此事。安虎性子急躁,怕他冲动行事,闹得沸沸扬扬。南先生为父,知道了必然也是又气又急。说到底殿下还是护着皎月,所以才找了他来。
于是试探着说道“此事不宜声张,等士兵入睡了,再暗中把皎月请过来。”想了想又说“属下亲自去,免得吓着皎月。”
周季衍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一直晦暗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