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
儿太过纵容。自省有之,后悔有之,只希望如今还能尚听我一言教诲,好好回长安,方还来得及回首正道!”
原本还带着些许期待的皎月默默缩着脖余光瞥见南北痛心疾首的目光,心想“她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阿父连回首正道这样的词都用上了。”无人再帮她说话,皎月只能瘪嘴再次看向周季衍。
结果周季衍拧眉不语连余光都不曾注意她,皎月着实有些绝望,难掩眼里的失落,扯起被子捂住了整个脑袋。
“安将军当真是今日才认识这姑娘!聪慧不足,这倔性子倒是十足十!”安虎闻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正欲辩解,只听周季衍又冷声道“偏又被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安虎会错意,开口搭腔“可不是,殿下就是太惯着了!”话音刚落,一眼就对上了周季衍飞来的眼刀,吓得安虎僵在脸上的笑容都不知道如何收。
室内忽然就一片寂静,周季衍在尴尬气氛中起身,对望着他的众人淡淡开口
“罢了!现下形势紧迫,正事要紧。耽搁许久,要事还未与先生交待。”
“此处多有不便,殿下还是移步说话。”南北说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周季衍点点头,却不急着迈步。而是转头看向了安增怀“增怀,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增怀一听任务,激动万分,没想到殿下如此看重他,出发才几日便单独给他下派任务,激动之余更是热血沸腾,作揖的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殿下尽管吩咐,增怀万死不辞,赴汤蹈火!!!”
安虎看着语无伦次的儿子,又看看一脸笑意的刘沛源,十分嫌弃的啧了声。周季衍依旧淡淡的。“天亮之前,准备好一辆轻便舒适跑起来还快的马车。”周季衍此话一出,南北一惊,抿了抿嘴到底还是没说话。刘沛源倒是意料中的笑了笑。
安家父子显然还未解其意,同时“啊?”出声。安增怀更是瞪着眼不可置信地问“就这?没了?”
随着周季衍点头安增怀只觉得像是被人从头浇了一盆冷水。满腔热血瞬间熄灭。垂头丧气的答话“是”拖着步子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皎月蒙着脑袋,对外面的言语听的不甚清楚。她耐不住性子,于是偷偷掀开一角,只瞧见所有人都往门外走去。皎月心下一急,不会将她晾在这,天一亮送回长安去吧?思及此,皎月撑起身,想下床追上去。阿圆见状也顾不上自己冻僵的身体,忙过来扶。
慌乱中,皎月身前的光线突然一暗,紧接着一双手有力的将她按回了床榻。
“刘将军?”
“皎月姑娘,莫着急。殿下已经同意让你跟着了。”
皎月看着刘将军温和的笑容,一时有些不信。小心翼翼地问“刘将军不是哄我?”
刘沛源笑意更深“我何时骗过姑娘?”
皎月见他语气认真,终于望着他慢慢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笑颜。
“殿下已经安排增怀去准备马车了,你现下安心待在这,出发之时自会有人来接你。行军打仗是生死攸关之事,皎月姑娘既要跟着切莫再鲁莽行事,军令如山,一切要听从殿下和先生。”
之前周季衍和南北如何疾言厉色,痛心疾首,皎月都丝毫不愿低头,更不曾有半分愧疚悔错。现在刘沛源细声软语的一句叮嘱,倒是令皎月忽然顿悟自己所为只顾自身高兴,却硬生生叫阿衍和阿父为难,军纪严明,换了旁人就地正法怕是都不为过,而她还能由着气性闹,说到底不过是仗着素日里宠惯了她罢了,如此想来皎月不禁红着脸惭愧地低下头。瓮声瓮气地说“皎月明白,以后.......绝不任意妄为了。”
刘沛源见此,心生欣慰。“皎月姑娘能明白,殿下和先生苦心总算没有白费。”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皎月目送刘将军离开,心中一时既感动又激动。
阿圆见房内只剩她和姑娘,才敢慢慢的起身挪到了皎月身边,将滑落的被子重新给皎月盖上肩头。关切的问“姑娘,可还冷得厉害?”
“不冷了,阿圆,都怪我。连累你跟着我凭白受苦。”皎月说着握住阿圆的手,才发现阿圆的手比她还冷上几分,连忙拉开被子同阿圆一起裹了进来。
“旁人不懂姑娘,阿圆却是懂的,姑娘只是舍不得阿父。虽然这般跟来是不对,但是姑娘也说了不做无用之人,以后姑娘跟着曹军医治病救伤。阿圆就跟着伙夫做饭,咱们都为军营尽力,不叫旁人说闲话就是了。”
“阿圆~真是我的好阿圆~”本就心中感触的皎月被阿圆这番话感动的一塌糊涂,红着眼就低头埋进了阿圆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