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是被动者,故而待你如同命人,将矛头对准别的,不是你,久而久之,日久生情。到那时,就如皇姐所愿了。”
妈呀,妙,妙计,妙计!
按我朝历来的规矩,傅玄若做了驸马,他爹就得明褒暗贬,封个大国柱,退居宦后。把买通礼部给他做驸马的锅扔给他傅家的政敌。我就是无辜,被迫牵扯进来的公主。
我现在就得装作讨厌他了。
其实吧,某些地方,我也觉得他怪怪的。
商量正浓。外头禀“太子殿下到”。我连忙盖好被、躺好,皇妹应:“让他进来。”
皇兄穿一身绢纱浅绿的道袍,跫步而来,进内,看我俩一眼,又转到屏风外:“都晌午了,还在睡。”我说:“我醒着呢,就躺会儿。”皇兄便开始对我们殿内外摆满冰鉴颇有怨言:“你们这,湿气也太重些了。仔细头昏嗜睡。”皇妹道:“有屁快放。”
皇兄转回正题:“问你们,六月十五,去不去卫国公家的小沁园,赏荷。”太热了,我才不想去。我看向皇妹。皇妹问:“都有谁?”“小姐公子,与你们差不大的都有。卫国公幼子满月酒定在那,请了很多人。我看热闹,才喊你们顽。”
我有兴趣:“具体说说那些小姐公子。”皇兄:“我哪晓得,不过我听闻苏首辅家的公子小姐太太都会去,国公夫人和苏府太太感情深厚,一直以来是禅友。”
苏大小姐会去,说不准陶家的美人表妹也会来。我小声问皇妹:“咱们去不去呢?”皇妹说:“你去吧,我不去。我讨厌人。”好吧。皇兄又说:“国公府都认得我,只能是太子了,你们大可着私服去顽,随你们捏造身份,是不是更有趣些。”
还只能是太子了…….这傻皇兄。我道:“还有十来天呢,我现在是想去的。”“你会临时变卦?”“说不准。”皇兄说:“我告辞了,接着睡吧。”此时不问更何时,我拦住他:“你之前傅家的玉佩怎么回事。”
皇兄一愣。皇妹凝神。
须臾,皇兄笑了笑,回道:“你问这个?他家的大公子好琴,我们在琴社里认识,我欣赏他的琴艺,我俩是琴友,互赠了玉佩。我那时着急,是因他不晓得我是太子,你这一弄,他家二公子定要揭露我了。结果他家二公子只是问问他玉的去向,倒没有说其他的事。他现在,还不晓得玉回到他兄弟手里去了。”
他答得这么坦然。难道真的是知己琴友了。是我太龌蹉。我气我自己,对皇兄道:“知道了,你走吧走吧。”没听见皇兄走动,他好像呆呆出神了一会。
而后,他遽然来一句:
“我以为,生而为人,需留一寓精神之所,在这你我天地之内,满是真情实意。难道这不是生活所在?”
他在说什么?
皇妹先一步道:“说完了吗。”她不知是轻蔑还是悲愤地,朝皇兄那方斜着眼,“看得出来,皇兄,你做太子不痛快。”
沉默了很久。
皇兄才回:“承愉,你误会我了,我所得一切都是因太子这一身份。我怎会不明白。承愉,你才十六岁,怎么想这么深,想这么苦。”
他不理会皇妹的不耐烦,接着说:
“想起来,很小很小,我都没见你哭过,母后的事也是,承舒她哭得抽噎噎,你呢,最亲近母后的人是你,你却若无其事,牵着你皇姐的手,带着她走上璧阶,给你皇姐塞糖果。”
“你不必这样做,真有事情,我们一起扛。我一个太子,豁出去,总能护两个公主妹妹吧。”
皇妹目光放空,觉得皇兄不知所谓,道:“两年前祭礼上,直至今日,我不伤心也不开心。”两个真有点鸡同鸭讲。皇兄哗哗啦啦在感动自我。我十年来与皇妹的朝夕相处,她是真冷淡,有自我一套看法。她不会难受、也不会开心。
轮到我唱戏了。我说:“诶呀,到此为止吧。皇兄,我们晓得你的意思,咱们是兄妹哩。”皇兄道:“罢,罢,也只有你懂她。我回去了。”
我们的傻白甜皇兄,终于由几个公公带着离开了。
皇兄嘛,兴许以后是个仁慈之主。能搏个“仁宗”的谥号吧。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