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现在阁主蒙冤在缉押间,还不知道要定什么罪呢。”
“那纨绔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坏的?”江姮问道。
廖生拍了下大腿。“差点忘了这个,这个祁云飞简直是可笑,他前些日子在机巧阁买了个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使弩使反了,自己把自己给打瞎了。”
“一般人都干不出此等奇事。”那管账老者听着他们的话,时不时添几句。
“是啊,这也能赖到我们阁主。”旁边几个小厮附和道。
“姑母被逮后,你们就再未见过她一面?”
廖生神色黯淡道:“前几日我和先生轮流去过好几次,往往都是人没看见一眼,就被轰打出去了。”
“那缉押间的人还说,惹了祁公子,这辈子就别想出去了。让我们省省力气。听他的意思,阁主在里面好像还被“特殊”照顾。”
“这阁主罪再怎么也不至死,死刑一个缉押间也做不了主。但要是想把一个人关一辈子,慢慢折磨。那是很容易的。”账房先生道。
“廖生,你对这个祁云飞平日里的行踪了解吗?”平复了一下,江姮接着问道。
“了解的,他无非就是喜欢去一些花天酒地的地方。”
“那他父亲呢?”
廖生想了想道:“祁冲开了个当铺,又有个瓷器铺,还有个茶馆。据我所知就是这些了,但是他的行踪我就不太了解了。”
“那祁云飞平日里容易见到吗?”
“那可真是。”廖生一脸嫌弃。“想看不见他都难,此人行事张扬,哪怕他现在受了伤,照样在街上乱逛。”
人人都有弱点,何况他一个行事张扬的纨绔呢?
要想打败一个人,必须先了解他。
江姮先是让自己的两个侍卫分别去跟着他父亲祁冲,他舅舅祁衙内。而罪魁祸首祁云飞……
“廖生,你把祁云飞常去的地方给我写下来。”
“好家伙,什么勾栏听曲、插花弄玉、赛马、打猎、赌博、醉仙楼。真是享受啊。”二椿读着纸上的字,不由得感慨一句。
“这只能说明他是个合格的纨绔。”她带着一个侍卫和二椿走在祁云飞负责治安的街上。不时细看着周围的情况。
行至街心,江姮眼色一亮,那人通身锦衣玉带,左眼带着个蚕丝眼罩,走起路来虽能看出有些颠簸,但也不严重。年轻男子正背着个手,百无聊赖的接受着各摊贩的奉承。后面三两家仆围的殷勤。
“祁公子,您看看这个手感如何啊?”那商贩把摊子上的一对虎头核桃递了上去。
祁云飞懒懒上手把玩了下。
“还凑和。”
“唉,公子可要多来照顾生意啊!”
路过糕铺,那小贩放下手中的活,捧起一扇桂花糕殷切道:“公子赏个脸。”
“太甜了。”又是懒懒一句,他咬了一口又扔回去。
“是是是,小的下次注意。”
“还真是个土皇帝。”二椿呢喃道。
江姮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却没有特别大的波澜,有些钱权,在这个小县混的风生水起,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这人的腿?江姮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眼眸微动,对旁的侍卫勾了勾手,那侍卫凑过来。
“小姐,有何吩咐?”
“你,扔东西扔的准吗?”江姮没来由的一问。
那侍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见他有些懵,江姮连忙解释道:“就是扔东西,扔石子,拿石子砸人。”
“这个,会的。”那侍卫正色道。
江姮蹲下挑了几个大小合适的石子,塞到他手中。“看见那个人了吗?”江姮给他示意。
“用石子,砸他左腿膝盖。一定要使劲。”
“好。”说时迟那时快,只闻那人一声惨叫。“啊!”他左腿受击弯曲瞬间,右腿却仍承受着重力不倒。
“谁?谁!谁敢暗算本公子?”几个家丁连忙扶住他,张望起四周。
只一眼,她便了然,祁云飞在装瘸。
“给本公子把那混蛋找出来!”祁云飞咬牙切齿道。
既是偷袭,那江姮必然不会让他发现。到街头的茶馆喝了盏茶,看着祁云飞他们一行人搜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