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臣救驾来迟。”凌不疑一拱手,还未躬身,便被三皇子直接拉了起来。
“子晟,不必多礼。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撤。”
“是。”凌不疑利落道。
“凌将军。”何昭君赶紧上前,“我还有位婢女,唤名飞星,现还在这集鼓镇中。我主仆二人因被追杀而分散,还烦请凌将军派人将她接济出来。”
凌不疑闻言顿了一刻,抬手道:“阿起,安排二人去镇中搜寻。”
“是!”梁邱起得令,转身便走。很快,便见二只黑影从队伍末尾离去,朝着集鼓镇的方向奔去。
何昭君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凌不疑的大队伍往前走。
凌不疑的安排很周到。走过了草地,便有备好的车马。
或许因着是同三皇子在一起的关系,马车虽从外看着简陋窄小,但内里乾坤无限,软被、坐垫一应俱全。
此时的何昭君已经完全放下心来,熬了两天两夜,她再也支撑不住,刚一沾到软被就立即睡了过去。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路上并不平坦,但凌不疑备的马车却极好,人坐在车中并觉得十分颠簸。
何昭君睡得极沉,甚至连梦也没有。
“何娘子,何娘子……”
正在黑暗里昏昏沉沉的何昭君,突然被一股大力拽醒。
何昭君迷蒙地睁开双眼,只见一名黑甲卫冷着脸看着她,道:“何娘子,还请速速下车,我家少主公有请。”
由于并未睡醒,何昭君只觉得头有些疼。然则,黑甲卫的表情实在是太过严肃,何昭君只好揉了揉眼睛,点了点头。
略略整顿了片刻,何昭君便下了车。
此时的天色已是灰暗,正是日暮时分。四周是略微平坦的土路,两旁夹着树林,也不知是行到了何处。
原来我已经睡了快一天了。
何昭君默默地想,脚步跟着前头领路的黑甲卫行去。
还未行的几步,前头一个健硕的人影便迎面走了过来。
何昭君抬起头,看着凌不疑肃穆的神色。周围的黑甲卫迅速退散开去,只余凌不疑立在了何昭君面前。
“这可是你的水囊?”
凌不疑突然抬起手来,何昭君这才瞧见那个飞星交给自己水囊,不由点了点头。
凌不疑拧了眉,狠狠瞪着何昭君道:“三殿下喝了这水囊里的水,现下发热了。”
“发热?”何昭君皱了眉,赶紧朝三皇子所在的马车走去。
看守在侧的黑甲卫见到何昭君,赶紧上前做了止步的手势,凌不疑却是抬了抬下巴,示意令何昭君过去。
何昭君回头看了凌不疑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赶紧提了裙子跑上前去,一把推开了车门。
宽大的坐塌上鼓起一处,应该是躺着的三皇子。旁边跪坐着一名中年医官,看模样,似是一名随军的医士。
何昭君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凑近一看。只见三皇子面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额上不停地冒着细汗。只是他微阖着目,神色安详,很是安静。
“请问殿下这是……”何昭君不通医理,只知这面色潮红,肯定有异,但到底是何症状,却是不得而知。
跪坐着的医官朝着何昭君微微颔首,然后道:“这是中了□□。”
“春……药?”何昭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怎的会是□□?
何昭君低头看着十分安静的三皇子,又抬头看了看医官,道:“妾虽未见过此物,但听闻中了此物者应是浑身燥热,焦躁不安。现下殿下如此安静,怎可能……”
“下官刚刚施针,故而殿下此时还能安静片刻。”那医官缓缓道,“此药不同普通的□□,似是来自于外域,性烈且猛。下官也只能拖住这一时半刻,再发时,只怕施针也是压不住的了。”
何昭君医官的话震得目瞪口呆,半晌,才似乎回过神来,茫然道。
“压不住……又当如何?”
医官未答,眼神却是深深地看了何昭君一眼,然后朝着何昭君缓缓行了一礼,便走下了车去。
车门大敞,凌不疑握着剑,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何昭君面上的表情。
仿佛胸口有块巨石,何昭君只觉得喘不过气来,无数的画面自她脑子里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飞星在茶摊上递给她水壶的那一刻。
可是……怎么会是飞星呢?
何昭君回忆起上一世,飞星惨死的模样。
可如果不是飞星……
何昭君闭了闭眼,几乎脱力地靠着车壁,跌坐在车内。
如果,喝下这水囊里的水的人不是三殿下呢?
何昭君默默地想,这水囊既然给了她,那么最有可能喝下这水的便是她自己。她若是婚前失贞,对谁有好处呢?
肖世子得知自己的世子妃婚前失贞,但是为了她家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