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次日,何昭君用了早膳,便乖乖等着医官来看。
何将军领着众何家兄弟们呼啦啦地进了屋子,一众男丁将何昭君这个娇滴滴的女娘圈在中央,那场面倒是颇为震撼。搞得前来探病的医官不住地擦汗,还以为是何疑难杂症。
探了探脉,又令一旁跟着的女医官看了伤口。
因为当时获救及时,加上何昭君自行习武,底子也较之前好些,现下确实恢复得不错。
得了准信,何将军这才放下心来,诸位哥哥们也安了心,这才零星退去。
“明儿既然昭君要与你同行,你那马车便备得宽敞些。”何将军对着何靖宇说道,转头又向了何昭君,“来时好像也没带几个婢女,若是现下院子里的用不惯,路上你便将就着些。”
何昭君不由又想起了飞星,不知那日一别,她现下过得如何了。
“此去一行,你二兄和三兄便回原地驻扎了,你们兄妹几个路上也好叙叙旧吧。”何将军拍了拍何昭君的手,又询问了些日常琐碎,便出了屋。
何昭君唤了婢女过来伺候穿衣,收拾停当后便叫了明日要随自己同行的婆子婢女一道来,准备出门采买。
事实上,她也并未有什么十分需要的东西,只不过将养了这数日,颇有些无聊,能上街逛逛也是好的。若不是何靖云现下在床上躺着,否则此时也能陪着她出门了。
何靖羽由于昨夜何昭君的一番话,现下已经差了人去打听雍王审问之事去了,一时也有些走不开。
因此,何昭君只得了婆子婢女相陪。
好在马车等物一应俱全,早就有人安排好了。
何昭君收拾停当,从婢女手上接过幕篱,便领着二人出了门。
许是因着受了伤,吃食都清淡的缘故,何昭君原本就并不丰盈的身姿更是清减了些。不过,因着幕篱罩身的缘故,朦朦胧胧的,倒是不显。
主仆三人立在门口,等着驭夫将马车赶来。
不一会儿,一辆略有些扩大的马车便驶了过来。
婆子赶忙迎了上去,婢女也扶着,准备待马车停稳了便上车。
隔着幕篱,何昭君看着这马车,只觉这车看着朴素,车轮和车架倒是十分结实,尤其是车轮,虽说不上具体如何,但总觉得做工不凡,倒不像是这府中之物。
正想着,那马车便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那驭夫从车上跳了下来,转身开了车门,这才回身摆好矮凳。
谁知,何昭君还未上前,一个月白身影便从马车里探了出来。
“殿下……”何昭君惊退了两步,身旁的婢女婆子赶紧跪地行礼。
三皇子探身看向何昭君,微微一笑,道:“上车吧,我是特意来接你的。”
说罢,他又坐了回去。
何昭君一时无言,只想着昨日与他那般言说,现下这么快竟然又见了面,真是好生尴尬。甚至自己都没有想好要如何再次面对他,他竟然这般快地又再次出现了。也不是没想过再见面,他会是怎样的反应?或许淡漠疏离,又或许恼羞成怒,但眼下他这倒是……好似无事?
何昭君含着讶异和些许不可置信,纠结了片刻,走到了车窗处。此时的车窗还是闭着的,何昭君抬手在车窗棂处轻轻敲了敲,道:“不劳烦殿下了,妾已备了车,待会儿就到了。”
三皇子闻言直接推开了窗,又是一笑,道:“安排给你的马车临时被黑甲卫征用了,所以我这才特意来接你的。”
何昭君张口怔了怔,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婆子婢女,才道:“如此,有劳殿下了。”
那婢女闻言,赶紧起了身,搀扶着何昭君踩着矮凳上了车,然后自己也跟在后面上了车。
余下的婆子与驭夫一同收了矮凳,将车门合上。二人一左一右坐于车沿,驭夫赶了马儿,这才出发。
三皇子虽是穿着如素常服,但到底气质凌然,身份又高贵。何昭君身边的婢女被被这气势压得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何昭君戴着幕篱,隔着层纱看三皇子,有些朦朦胧胧的,看不十分真切,但三皇子面上确实并无恼色。
何昭君此时心下也忐忑,双手在阔袖底下互扭着。
车内无比的安静,倒衬着车外的喧哗格外响亮。
不一会儿,马车驶入了闹区,三皇子兴致颇好,开着窗子与何昭君做着介绍,一路又时不时地问着她的喜好,明显地没话找话。
此事若旁人做来,多半不免聒噪。但三皇子容貌清雅,吐字如玉,加之素有皇室气度,一举一动之间宛若清风过竹,那街边的摊贩琐事经他一番点评,倒如仙人点化一般,平地添了一层意境。
因车窗大敞之故,何昭君与三皇子二人皆可视街外之景,而外人也可以窥得二人。无意经过的路人瞧见了三皇子此等金质玉相的少年,少不得要多看几眼,更有那大胆的少女嬉笑着朝着车内投掷晨起新采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