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司鼓觉得自己距离‘普通人’的定义愈发遥远。

当‘降雨’企图消化她时，她没有对‘异变’产生恐惧或者排斥，而是感到…

冷漠。

她确实对‘降雨’产生了进食的欲|望，但同时她也从来没感到过饥饿。

司鼓吃掉‘降雨’，只是因为她当时有能力这么做，是‘降雨’没看清他们之间的差距，自动送到她嘴里。

同样是‘异变’，也是有级别之分的，列位四十四的祸种明显比‘降雨’要厉害。

在MR.无线电的小屋内，刚洗完澡的司鼓坐在沙发上，和同伴闲聊。

“研究所对‘异变’的理解，主要从预测、控制、改造三方面进行。”

司鼓回忆着之前看到的内容，猜测到：“他们已经有成果了，可以人为操控的‘降雨’，能用来针对不受控制的‘祸种’。”

比如她，第一次面对‘降雨’也差点翻车。

“‘预测’这个话题在资料里提到很多次，但实物不多，”司鼓表情变得微妙，继续说道：“研究成果并不明显，估计这个部门过得并不轻松。”

‘预测’其实和预知没有差别，以研究所目前的水平，怎么可能提前了解到‘异变’的发生地点和具体情况。

但方向是好的，很显然，他们把‘异变’当成了‘天灾’，并试图找到躲避的方法。

而当研究所逐渐认识到‘异变’的不可控、危险、破坏性，就开始转移注意力，将目光挪向…

祸种的研究。

作为前素材、目前炙手可热的课题，司鼓双手抱臂，抬眼看向自己的听众。

她说：“控制和改造双向并行，说服抓到的‘祸种’加入自己的队伍，然后再去针对在逃的、不听话的。”

这是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研究所得到‘祸种’，借此来了解‘异变’，然后将他们送到别的地方。

司鼓突然想起一个词，脱口而出：“编制、他们得到了编制。”

听到这，一直没开口的奥西感到疑惑，问道：“编制是什么？”

一旁，几乎要陷入柔软的毛毯里的MR.无线电回答：“很多人喜欢又讨厌的东西，奥西。”

休息室的沙发很大，也很软，地上铺满干净的毛毯，司鼓、奥西和MR.无线电总是在这里聊天。

但今天的话题关系到他们之后的生活，能不能和谐平静。

司鼓仰起头，靠在沙发上，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如果、如果这是真的，那…那我们就是他们的工作指标。”

世界还没有完全直面‘异变’，研究所虽然在行为上让人厌恶，但从目的上看，他们是为了全人类。

是否正义无私另说，但司鼓最近的举动可以说是直接和对方敌对。

问，敌人是‘正义’，那她是什么？

美得惊心动魄的脸上露出调侃的表情，司鼓自嘲道：“如果这是个故事，我才是坏的那一个。”

彻底招惹了研究所，司鼓不觉得后悔，反正她是‘全球公敌’，再当个‘全球反派’也没什么。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脸，明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非人感却日益加重。

那天给了她一枪的家伙，一身装备，早早地等在上面，一看就地位不低。

这样的人，一开始受制于司鼓的能力，后来更是被她成功反击，总觉得这张脸也有功劳。

普通人对她似乎很没有抵抗力。

倒是他身上的‘气息’，居然比‘降雨’还要美味，让司鼓都诧异了一会儿，开枪才晚了几秒。

想到这，司鼓握拳，决定以后要更警惕，可以先开枪，再吞噬。

一口吃的，不值当。

奥西还是不太懂，他对外界的认识不深，但也明白自己是个偷|渡|客，而且还是‘历史偷渡客’。

他还是个不太彻底的透明人，只要暴露，便会引起恐慌。

他和司鼓一样，都不能在人类社会生活。

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此时，传出电流的咳嗽声，兹拉兹拉，有些刺耳。

“咳、今晚的气温很低，两位要不要来杯热饮？司鼓，我会准备无味的水……”

MR.无线电开始科普一些常识，在相处的过程中，司鼓发现他熟悉各种知识，博学且贴近生活。

偏门的知识，他也懂，说出的话和司鼓曾看过的书籍里的内容一样，小众但可靠。

司鼓笑着回应：“谢谢先生。”

奥西的感情抽离得很快，沮丧只是暂时，直接提出请求：“热可可，是叫这个名字吗？先生，请加双倍糖。”

司鼓看向高大的奥西，和她不同，奥西其实可以吃饭，但吃进去后，无事发生。

就和异次元一样，他甚至吃得津津有味，之前没在餐厅见面，是因为他躲在房间里，由MR.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