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既然有如此把握,应当也是有她的道理。韩溯川没有多质疑,只是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伊吾这么多事情?你那位朋友,不是说前几年连城门都未进?”
“黑鹰和火狐他们接了一桩生意,进鬼方杀一个人。路过伊吾时,顺便帮我探听了情况。”楚弦顿了顿,补充道,“唔……也不算顺便,我免了火狐在我这儿的债务。他们也算是我请来帮忙的。”
韩溯川不喜欢听到她说千奇殿的人和事,略过了这个话题,想到了另外一遭,声音沉闷:“你与我来需扮作夫妻这么麻烦,原先带着可言,你准备如何?”
“留你们在外接应,我一个人闯进去将人带回来。”
她的口吻太过斩钉截铁,太过不放在心上,仿佛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无需商量,无需考虑后果,就该如此。
韩溯川呼吸都有些艰涩:“城楼有布防,城中还有隐藏在市集中的暗桩,你一个人,不可能的。”
“若是带着秦可言,那就是唯一的可能。我现在倒是很庆幸,天山上的那人将秦可言抓了,这样我才不用那般不要命还你恩情。”
楚弦笑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听在韩溯川耳里,却像尖刺。
埋怨生气也好过平淡地接受,而后用这种不要命的方式去解决此事。
一想到她曾经,或许真的想过,不要命也要将他的恩情还清楚,他就浑身发冷。
他自是十分明白,那算什么恩情?
楚弦那一身功夫真的在外活不下去么?
恩情一说,也不过是她留给他的体面罢了。
“诶?”楚弦似乎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你不怀疑我是故意让秦可言被抓走好保下自己一条命?”
“你是吗?”他反问。
“你觉得呢?我跟秦可言,如果只有一个能活着,你会希望谁活着?”楚弦难得问他这种问题,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从来不给人留余地,总要清清楚楚坦坦荡荡。
说喜欢他也是,说不要他也是,让他做选择还是。
韩溯川深吸了一口气,低头间嘴唇有意无意碰到了她头顶的乌发,语调温柔深沉:“阿弦,这种问题,不能问,也不该问,你明白的。”
秦渊留下的独女,还身负事关全武林盟约的秦可言,岂是楚弦可比的?
他从来都分得清私情与大义哪个更重要。
韩溯川或许不是个好恋人,但绝对是个称职的问柳山庄少庄主,中原武林盟少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