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公子兮
上你情我愿。
韩三良自然看明白他心中所想,对于过往没有半点忌讳,惭愧地苦笑:“左婵自是不肯。给时先生下了战书,想着,若是不能一直陪在她心目中的英雄身侧,死在他手上也不错。我也明白了,她一腔心思,是全然系在时先生身上的。”
韩溯川面色有些难看:“所以……当年我娘看上的是时傅笺?”又想起她如今在给时傅笺守墓,便替父亲有些不值,“但又嫁给了你,生了我,最后又去给时傅笺守墓去了?”
韩三良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小婵从未对不起我!也从未对不起你!”
“那……”
韩三良满脸悔恨:“怪我。她与时先生的约战输了之后,便遵循诺言嫁给了我。她说一战过后,她便放下了,从那之后,左婵只是韩三良的妻子,于是我们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倒也幸福快活。彼时时先生也离开了中原,隐居在天山。可是在你出生的第二年,正好是二十多年前天山之变,我带她去了天山。”
“为何去天山?”
韩溯川不解,他们为何放着平稳的日子不过,要去天山蹚那趟浑水,以至于到了如今,他们夫妻二人天各一方。甚至于,他父亲这二十余年从未得到妻子半点消息,还是他从天山回来告知他,才仿佛松了一口气,心心念念之人到底还活着。
况且,既然知晓妻子曾心系时傅笺,又知晓时傅笺在天山,还要如此毫不避讳,带着自己的妻子前往天山?
韩三良眼底倏然泛起冷光:“因为,我要拿回属于问柳山庄的东西。问柳山庄,曾经一度易主,你可记得?”
提起此事,韩溯川面色遽暗。他虽未亲眼见过,但也实实在在感受到,他儿时的问柳山庄,总透露着些许不对劲。韩三良保护他的安危,竟然是即便在问柳山庄内,也没有半点懈怠,似乎怕有人真对他不利。
但近年来,邱天也好,他也好,风不行也好,即便韩三良年岁老去,他们几人也能将问柳山庄看管好,所以那种不对劲消失了。
“我去天山,当着所有江湖人的面,将问柳山庄要了回来。也将中原武林盟的盟主之位,要了回来。”韩三良面上竟有一瞬浮起煞气,经年过去,那些恨意竟然还未完全消弭。
父亲这番模样,韩溯川初见一怔,随即明了那大约是当年横在他心头极其不忿之事。但到底已然过了这么久,如今问柳山庄一切皆安,过往之事实在不必沉溺。
心念一转又想起天山之上左婵之言,心生疑虑:“我娘跟我说,她必须在天山给时傅笺守墓,否则,问柳山庄我们父子,都不会安全。”
韩三良闻言默了良久,才叹:“天山之变的结果太惨烈了,因为凌虚剑,易水山庄之人近乎全灭。”
二十余年前,中原武林盟因凌虚剑向易水山庄发难,易水山庄不敌七派联手,死伤殆尽。当时已然成了空幽谷谷主的秋水寒赶到时,已然晚了,只剩了易水碧一人被秦渊护着。
她与空幽谷中师兄初雪二人,以两仪剑诀与整个中原武林盟对峙半日,差点以二人之身与整个中原武林盟同归于尽。
魔教幻音宫到场,对峙之相崩裂,事态就此平息。
凌虚剑由秋水寒带回空幽谷保管,而顾守城,则带着他的曼陀罗,占领了天山。其他人,则离开了天山。
天山之变,中原武林盟元气大伤。
但一切,却始于顾守城弑师,动手杀了隐居在易水山庄的时傅笺,而后伪装成他,在几方势力间挑拨风云。
那时之事,他或多或少听过些许传言,其间隐情颇多,但亲历此事者却纷纷闭嘴不言,到得后来,只知当年起于凌虚剑,终于凌虚剑,亦传出了顾守城弑师之事,令其凶名愈盛。
可少有人提及,为何顾守城弑师。
便无从得知,左婵所言,顾守城令她守墓,又是何意。
韩溯川只能猜:“顾守城是后悔了?”
韩三良微哂:“谁知道呢。顾守城这人,行事随心所欲,谁也不知道他心中究竟在意什么。说是痴恋秋水寒,远遁关外之时又招惹了旁的女人。说是无情无义,当初在天山已然偷得凌虚剑后,又因秋水寒被易水山庄囚住,将凌虚剑送还只为救出秋水寒。尊师重道,天下皆知他先后有两位师父时傅笺与李青莲,且对他们十分尊敬。但为了偷盗凌虚剑,却不惜一剑斩杀了时傅笺,只因为当时时傅笺隐居于易水山庄,以他的身份,方便进出。”
凌虚剑一度……在顾守城手中?
韩溯川更为不解:“到底怎么回事?”
“秋水寒原名易水寒,易水山庄的大小姐,曾与秦渊外出之时,意外之下施救顾守城,便令顾守城一直放在了心底。借了岭南颜家的之势,求娶易水寒,易水山庄应了,易水寒未应,宁坠崖而不嫁。世人皆以为其已死,却不料,易水山庄借凌虚剑妄图谋取中原武林盟时,她回来了,以秋水寒之名,空幽谷谷主的身份,要求带回凌虚剑。易水山庄不忿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