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作诀别
……
卫契初的眼中流露出苦涩,她看着那颗树,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那人刚站在她的身边,就听到她问,“准备很久了吧?”
齐阿独原先准备好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给咽了回去,“没有很久,我想复刻,但是那种树在魔域活不了。”
卫契初转头看着他的脸,露出了几日以来对着他的第一个笑容。
“齐阿独,谢谢你。”谢谢你准备的这一切,谢谢你帮我排出了体内的魔气。
魔气在她体内一日一日的减少,她怎会没有感觉,他还是那么的傻。
“我……”,齐阿独攥紧了手,他别过了头,不再去看她,“你可以走了。”
卫契初点头,在转过身的那刻红了眼。
“卫契初,守好你的仙界,我现在,是魔神……”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方溯溪和齐阿独了,有的只有仙门卫契初和魔神。
三界难得的平静,站在千机门山口,卫契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孑然一身地站着,在门中弟子激动的簇拥下回家了。
“初初——”
她来到大殿,一下便被一道清冽抱个满怀,卫契初怔愣地抬手,不确定地唤了声师兄。
姚子令连声应道,他松开了卫契初,脸上眼中满是急色。
“你有没有受伤?”
卫契初浅笑着摇头,回家的感觉真好。
仙门上下知道卫契初回来了,纷纷赶来想拜见,但被姚子令以其要休息悉数给挡了回去。
在送她回屋的路上,姚子令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卫契初看在眼里,但并没有问,直到她要进屋关门时,姚子令终于出声了。
“初初,你愿意和我结为道侣吗?”
卫契初没有回答,只是惊讶地看着姚子令。
姚子令见此,耳垂渐渐地红了,他的声音由弱变强,由迷惘变得坚定。
眼中,卫契初的身影逐渐清晰。
“师傅交代过要我保护好你,照顾好你,我从小便将这话放在了心上。从前或许是因为师傅,但是现在,是因为你,初初,我喜欢你,我想堂堂正正地陪在你的身边,和你面对一切的困难。”
卫契初从震惊中回过神后便不敢再看姚子令的脸,她慌忙地躲进了屋中关上了门。
“师兄,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姚子令或许也知道卫契初的答案了,他没再继续下去,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初初,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门外,姚子令的脚步声渐远,卫契初靠着门,表情凝重。
她须得找机会跟大师兄说清楚。
那日后,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消息,说卫契初要与姚子令成婚了,以至于每次出门时都会有人同卫契初道喜。
起初,卫契初不知道是何喜,所以也就囫囵应下了,但是一次偶然她知道了,原来这喜是她的婚事。
幸好这谣言还未传到外门,她赶忙去找姚子令,希望他能配合自己澄清这个误会。
“师兄,师兄,你在里面吗?我进来了?”
房门微敞,卫契初敲了敲门,而后走了进去,屋内空无一人,但桌上还温热的茶水示意着人才刚刚离开。
桌上有两盏茶杯,刚刚还有其他人来找了大师兄?那他们现在去哪了呢?
卫契初有点失望,她抿着唇环视了下屋内,视线被书桌上的一封信吸引过去。
“卫契初亲启,这是爹爹的字!”
她迅速将信封打开,拿出里边的东西,展开后,她的表情变了。
“契初吾儿,见字如父。父平生以修习为道,望以己身护佑八方生民,儿承秉吾之志向,心甚慰。然人生虚妄,且行且惜,法之崇高道之崇高也。实乃挂心吾儿人生大事,子令之心,吾已通晓,其心诚,吾心安,愿谛两姓姻缘,相守白头,相互扶持,佑我千机。父绝笔。”
这是爹爹在我离开后写的,他希望我能嫁给大师兄。
泪水滴在纸上,晕开朵朵莲花。
卫契初呆呆地看着,突然意识到不对之处,为什么这么久了这墨迹还会被水晕开?
就在这时,姚子令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惊讶,尤其是在看到卫契初的时候。
“初初?”
卫契初下意识地将信藏在了身后,视线心虚地到处乱飞。
“大师兄。”
“你怎么来找我了,有事吗?你藏什么呢?”
“没什么。”卫契初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姚子令伸出的手。想到自己的目的,她正了正神色,对着姚子令开口,“师兄,最近仙门内多有传言,这于你我来说影响不太好,所以我希望……”
“初初,你看到师傅的信了吧?”
“如果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