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光草
卫契初边赶路边调息恢复仙力,虽迟缓但也在不断地朝目标靠近。
在三日的辗转颠沛后,她总算来到了无间海的入口边界。
强大的风力阻碍着外来人进入,外来者也被里头电闪雷鸣的强大气势震的不敢轻易踏足。
千万年的光阴,周围的一切生灵都被其驱逐,这真正成了块死地。
万年前,她之所以选择将魔神之根封印在此,一是这个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有雷电。
无间海的雷霆之力是四州三界中最强且最独一无二的,只有满含自然天地规则的紫雷才有能力压制与阻塞魔神对怨气与仇恨的吸取,避免它靠这些力量再次复生。
但哪怕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他竟利用凡人逃出了这儿。
幽阴,你当真是要一条路走到黑吗?
卫契初抿唇,唤出已恢复四层的仙力为自己打出结界,顶着风费力地往内走去。
只是,这一幕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曾经有过?
仙力从掌心流出,化作星光点点消散在卫契初身边,衣裙被气流吹的飞扬,踩在细石上的脚也被风顶的不断往后移去。
卫契初已经感觉到了吃力,只是一时咬紧了牙关在硬撑。
她说不清是因为自己现在太弱了还是这无间海的风力变强了,万年前对她来讲这根本不值一提,可是现在却拦住了她。
就在卫契初彻底失力前,一位黑衣男子从天而降,他一手揽住了卫契初的腰,一手运起强大的魔气将风给挡了回去。
卫契初侧头看着这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一颗心高高悬起。
齐阿独低头看了眼,而后直接一个闪身便带着卫契初进了无间海。
无间海内,雷霆遍天,刚落地齐阿独便感觉到身上的力量被削弱了不少,他的眉头皱起,怀中猛然一空,抬眼望去,卫契初隔着几步远,正冷颜看着他。
“初初……”
他进她便退,眼见着卫契初已经走到崖边,再退就要掉下去了,他只能停下脚步。
心中黯然,回想起在罗镇发生的事,原来当初她是这种感觉。
卫契初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眼前人,他的身上有幽阴的魔神之根但却没有被幽阴的意识掌控,这倒是难得,看来幽阴是看到那副棋局了。
“是你开启的血祭阵。”
她这肯定的语气让齐阿独发慌,即使他不知道这血祭阵到底有何危害,但就凭卫契初的态度他也知道自己是闯了大祸。
“是,可是……”不能让她知道这血祭阵的开启也有她父亲的缘故。
“可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初初,在你父亲如此伤害你的情况下,你觉得他是个怎样的人?”
卫契初看不懂他眼中的悲伤,只觉得他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但在看到他眼角流出的泪时,还是情不自禁地抬了下手。
我这是怎么了?
齐阿独的目光一直在卫契初身上,他自是看到了这一小举动,心中涌出雀跃,眉梢嘴角也发自内心地挂上笑意。
“还好,你没有厌弃我。”
卫契初听不到他的呢喃,在整理好被他扰乱的心情后,准备下潜到无间海中去取蕴含了紫雷之力的雷光草。
这雷光草千万年才成一株,只要魔神服下便能对其起压制作用,斩断他吸取外界怨气的能力,这样一来,即使她现在未成神也能与其有一战之力。
但是目前最大的困难便是,魔神就在她身边,当着魔神的面去取克制他的东西,这怎么说怎么奇怪。
“你知道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吗?”
齐阿独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要满足你的愿望。”
“为什么?”
“不是你说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这笑容看的人心疼,微红的眼眶,水盈盈的眼睛,扬起的嘴角带有向下的弧度,卫契初不由地叹了口气,别过头不去看他。
“我要海底那株雷光草。”
“好。”
卫契初的心一颤,回身时,人已不见了。
他连问都不问一句,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无间海的水是有腐蚀性的,所以海中不会有任何生命,但这种海水极其适合雷光草的生长,而且这里的雷电日夜不停,雷电打在海面上,由海水导向海底,为雷光草提供源源不断的生长能量。
齐阿独要想采到雷光草,不仅要受海水千百倍的压力,而且还要承受身体被腐蚀乃至电击的痛苦,即使他熬过了这些来到海底,这茫茫海域寻一株草又怎么会简单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魔气会被海水给稀释,他只会越来越痛苦。
想到这儿,卫契初的心脏开始泛疼,她一手撑在崖壁上,无视汗水将自己的视线遮挡,连忙用仙法在墙壁上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