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老板听到动静，训斥了无惨一句：“千春！你在做什么？”

林枫身体僵硬的跟木头一样，十分担心老板的头下一刻就会掉下来。

系统对攻略目标是有寥寥两三句介绍的，比如鬼舞辻无惨，介绍里就写过：人类天敌，喜怒无常，杀人如麻，蔑视众生。

这样的人，不，鬼，这样的鬼，随手杀两个人简直和喝水一样平常。

林枫十分担心自己再也离开不了这个‘安全屋’。

鬼舞辻无惨瞥了老板一眼，倒没有忽然翻脸下杀手，只是冷笑一声：“她们明知我不喝酒，这只是小惩大诫！下次再来招惹我，我就划花她们的脸，丢到大街上去！”

游女们叫骂不休，说千春这个女人太高傲狠毒，还细数起她从前做的恶事来。比如把人的头按在水里，烧了人家的头发，或者打断了身边偷嘴吃的秃的双手。

鬼舞辻无惨一脸不以为然，好像那都算不了什么。

林枫心想，对鬼王而言，这些大事可能真算不了什么大事。因为他是杀人如麻的鬼王，取人性命通常不过抬抬手的事。

烧个头发摔个酒杯，对于鬼王来说大约就和举起小粉拳说一声你坏坏差不多的力度吧？

他心里或许还会想，他都这么宽容仁慈了，这些人怎么还为了这点小事在这里发疯！

游屋老板对着无惨警告了一番：“就算你是花魁，也不要闹得太过了。”

警告完也没说要给普通游女们主持公道，在一旁坐下了。

这明显就是和了个稀泥。

花魁能带来的金钱比普通游女们更多，老板不想伤害最大的摇钱树，但也不能完全不给游女们回应。

无惨听了训斥，还是没翻脸。他只是冷冷看了游女们一眼，就转身跪坐回桌边。

裙摆长长，扫过了林枫的腿。

无惨注意到林枫还在原地站着，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带着丝丝缕缕的危险气机。

“你在看什么？”

无惨问。

夜风透过他身后的窗子吹进来，凉的人身上打颤。他那双眼睛冷幽幽的，更使人胆寒。

一个巫女长时间盯着一只伪装起来的鬼看，通常意味着她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林枫强自镇定，吞咽了一下，找回语言。“看你。你，你很美……”

她表现的好像真震惊于花魁的美貌。

虽然不知道堂堂鬼王为什么会扮成花魁留在游屋里，但他现在明显沉浸角色扮演，没有杀人的打算。那她为什么不顺着鬼王继续这个游戏，让他在花魁的人设里待好不崩呢？

林枫可不想死。

叫破鬼王真身这事，她姐姐桔梗还能试试。她？那还是免了吧。

她只是颗小趴菜而已。

无惨听了她的夸赞，不知信没信。唇角却微微一弯，似乎被愉悦到了。“我很美，所以你看的呆了？”

林枫揪了揪裙子，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您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林枫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您美的像是最温柔的夜里，苍穹洒下的一道至为皎洁的月光。又像是温暖的风里，盛开的万紫千红中最动人心魄的一朵。”

无惨听了这么一长串的彩虹屁，看了林枫一会儿，好像觉得她这个人蛮有意思，笑容深了些。“一个年纪小小的巫女，竟然也学的这么巧舌如簧。”

林枫抬起头，目光无比真诚。“我是认真的。”

她的气质是干净的，像清晨干爽的风，不夹杂任何杂质。这种洁净的气质，为她的话语增添了不少可信度。

而她的夸奖，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鬼王的性情不管多么烂，他如今这幅皮囊，是真的非常美。

配得上她夸的每一个字。

无惨敲了敲自己身边的地面，好似忽然来了兴致。“坐过来些。”

林枫：……

她的心分成两半，一半在喊不用了吧，一半在喊这是你那没有用的系统派上用场的唯一机会！

林枫思考再三，还是坐了过去，动作小心翼翼的。

无惨深深看着她，“你怕我？”

虽然林枫确实怕，谁坐在一只鬼的身边会不怕啊？她的天爷哟！

但这种事又怎么能承认呢？林枫心里越慌演戏技巧越发挥稳定，对着无惨露出笑容，“我害怕太唐突冒犯到您，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很愿意和您贴近一些。”

无惨看着她，挑了一下眉：“哦？”

林枫大着胆子挪近，伸手抓住了无惨的手。她的动作很慢，如果无惨心里不喜欢，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推开她。

但无惨没有，只是用眼睛看着她，好像想看看她说的想亲近之语是真是假。她是一个真的喜欢和漂亮大姐姐贴贴的小女孩，还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