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新婚罗府遇诡事
罗定春亲了亲她鬓边:“则煦。”
薛芝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往他怀里缩了缩:“嗯?”
“则煦。”罗定春搂紧了她,轻轻捏着她的手把玩:“我的表字。”
薛芝眨眨眼:“哦。”
她望了望窗户那边,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起了,一会子还要去敬茶。”
“关于罗家,你知道多少?”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甜香,罗定春十分满足,将头埋进她颈窝里,姿态更显亲昵。
“只知道你。”薛芝觉得有些痒,她缩了缩脖子,如实说来。
罗定春笑了笑,抬起头,将下巴搁在她肩头:“那一会儿我与你细说。”
待吃过早饭,罗定春与她说了罗家的人事后,便牵着她去往前厅。
天寒地冻,薛芝梳着妇人髻,髻前梳着金彩八宝梳篦,左边插着一根流苏玉珠簪子,右边并排簪着两根红玉流云钗,额前围着缀玉攒珠勒子。她穿着一件绛色雪梅兔毛立领长袄,紫云洒金马面。端得一副珠光宝气、明艳动人的模样。
“你莫牵我。”她抽回手,接过丹书递来的手炉,嘟囔:“我冷着呢。”
罗定春笑着从后边儿虚揽着她:“那你捧着手炉,多暖暖手。”
他知道她的性儿,知道得清清楚楚。世人说她骄纵恣意,容不得半点委屈,性格霸道又泼辣,行事风风火火,不容抗拒。
但就是这样的她,才明媚动人,惹他倾心。
就如昨晚,她若是不舒服了,可不会忍着一星半点儿,直接又抓又咬,急了还会骂人。
若是舒坦了,便会楼着他,闭上眼,哼哼唧唧,娇软乖巧,像只猫儿。
因着是新婚,他也穿着一件朱红的广袖袍子,上边儿绣着游云松枝,这红袍衬得他愈发清贵无双,贵气逼人。
薛芝看向前路,面色无异,心里却游思妄想好一阵儿了,这想的,自然是罗家的事儿。
罗家拢共三房。
长房罗添,是当朝鸿胪寺卿,掌管本朝朝会、筵席、祭祀等要务,乃四品官员。他也是薛芝的公爹。
长房太太裘氏,据说是书香门第、清贵人家,她嫁给罗添后,育有一子罗定春,后又诞下一女,名唤罗定妍,如今不过六岁。
接着是二房......
“哎呀!”薛芝没注意脚下路,崴了脚。
罗定春忙搂过她,看向她脚下:“可有大碍?”
薛芝皱着一张脸,嗔道:“你都不说提醒提醒我。”
她动了动脚踝,站直了身子,瘪瘪嘴:“没事,咱们赶紧去吧。”
敬完茶,她还想睡个回笼觉呢。
后边儿的路,罗定春便看得十分仔细,连过前厅门槛的时候,都要出声叮嘱。
“瞧瞧。”坐在上方的裘氏笑着同罗添道:“则煦这样疼爱新妇,想来二人情投意合,今后的日子,只好不差。”
她穿着一件苏芳色的袄子,看上去有些老气横秋。不过她生得一张圆脸,又是圆眼睛,逢人便笑,看上去倒是个好像与的。
公爹罗添肃着一张脸,眉心始终有褶皱,他看着夫妇二人进屋,面色平井无波,听了裘氏的话也无动于衷,毫无波澜。
薛芝同罗定春进了屋,敬了茶受了长辈的礼后,便被裘氏拉着坐下说话。
看着裘氏温和顺柔的眉眼,薛芝想起早晨罗定春与她说的话——
“我母亲早年嫁给我父亲后,受了刺激,故......情绪有些问题,她与你好言相对时,你便同她好说,若她作癫狂状、发疯状,你或是不理、或是离开,莫要同她说半个字。”
“她不必你伺候,晨昏定省也不必,平日里偶然碰上了说两句便是,或是过节时去请安问个好。”
“郡主可有小字?”裘氏笑眯眯地看着她的手,亲亲热热道:“方才我见你们二人进门,可谓是十分般配,郎才女貌哩!”
薛芝配合地笑了笑:“母亲唤我‘端宁’便是。”
“端宁。”裘氏眉目更显慈祥柔和:“端庄宁静,是好名字。”
罗定春在一旁坐着,眉头微动。
“不过我听外边儿的人说,你性子却是有些霸道?”裘氏叹了口气,语气蓦地有些尖锐:“我家煦哥儿好性儿,不争不抢,性格温吞,你以后怕是会欺负他罢?那届时该如何是好?”
薛芝顿时作无语状。
“好端端的!”公爹罗添忽然厉色叱道:“端宁怎么会欺负则煦?”
薛芝又作惊吓状。
罗定春起身来,他垂下眼眸,伸出手:“端宁,我们走吧,我带你去园子里逛逛,熟悉熟悉。”
裘氏笑呵呵地拍了拍薛芝的手:“去吧去吧,合该去逛逛。”
出了主厅后,薛芝抱着手炉,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罗定春在一旁注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