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
议论,早就一剑砍过去,或是公然使绊子让人彻底消失。
却在今天破了防,明知做出事后的后果,就连兰亭昨日都说他自作自受,却在听到“刘清逸被捕”后慌了神,第一时间顾不得梳理,马不停蹄赶到东厂就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冷卓君看着双手,慢慢蹲下身用双手把脸盖住。
才多久,连七天都不到,自己就变得这般莫名其妙。
轻咬下唇,一声哀叹由此发出。
“小卓你在叹气,”冷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冷卓君瞬间起身,看向缓步走来的冷萧。
冷萧端着手,面对衣冠不整的冷卓君,挑了下眉,阴阳怪气道:“难得见小卓如此着急,真是个合格的驸马。”
冷卓君这才注意到身上的不对,但他无动于衷,一旦他着急收拾就会落实那句话。
冷萧道:“小卓不会爱上明昭公主了吧,还记得先前的约定吗?”
果不其然。
冷卓君心下冷笑。
面上却道:“师傅说笑了,只有逼真方可攻入人心。”
冷萧抬手拍了拍冷卓君的肩膀:“最好如此。”
又伸手将人的头发从衣服里拿出,帮人整理好着装:“小卓情爱是最低等的,最廉价的东西。爱与不爱都从嘴出,别毁了自己。”
“小卓悉听师傅教诲。”冷卓君垂下头。
从东厂到皇宫不过短短时辰,迎接师徒二人的是张怀瑾,兰亭以及苏知远。
侯府灭门,一国公主是疑凶,不管哪件事都能引起朝廷空前重视,前两者一是首相之子,二是提刑按察使司,自然在场。而苏知远则是先后胞弟,“苏”乃先后母族之姓,之所以与刘清逸不相熟,全因为生性自由,自幼出宫。
如今长姐孩子有难,他自然要回来相助。
五个人相视一看,各怀鬼胎。
毕竟这件事你知我知大家知,除了他人包括刘景,全是他们一手操控,发展成如今状况全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张怀瑾三人纷纷向冷萧行礼。
对这位德高望重,野心勃勃,权势滔天的宦官,比起立敌还是先敬为说。
冷卓君率先开口:“情况如何?”
苏知远摇了摇头:“圣上召集全部大臣在朝廷上与明昭公主对峙。”
张怀瑾也收起平日的吊儿郎当,严肃道:“情况不太好,因为章文君的财力与圣上和大臣对公主军权的忌惮,现在局势可以说是一边倒。”
一边倒。
冷卓君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气,被兰亭捕捉到,他不动声色拍了拍冷卓君的肩膀,皱了下眉头。
冷卓君了明。
兰亭收回手,从怀里拿出用布包裹的染了血的羊脂玉佩,递给冷卓君:“我动用了关系,那里的人卖了我一个面子,将证据交与我,别担心公主一切安好。”
冷卓君双手接过玉佩,这块玉两次经过他手,现在又重新回到他手中。
“多谢了兰亭。”他用布重新将玉包裹好放进怀里,“走吧。”
冷卓君的步伐很快,纵使无风,也将衣角走的飞起。
三人相视一眼,默契以苏知远在前,冷萧在后,张怀瑾和兰亭在后,隔开其与冷卓君的视线,又能不侮辱了冷萧的身份。
庄严的皇宫,已不是冷卓君第一次来,却从这刻起有了全新。
原本很轻易就能夸过的台阶,此刻却显得与朝廷如此遥远。
每上一层就离红色皇宫更进一步,冷卓君抬起自己的腿,一下又一下重复着抬腿下落的动作,直到最后一层台阶。
他顾不得喘息,更无视了侍卫的阻拦,推开了大门,当看清里面的情景时他清楚听到从胸腔里传来的悲鸣声。
纵使被撩扣禁锢住身体,仍然身板挺直,宁折不弯,一身烈阳红衣自然垂地,不染沉灰,与一旁跌坐地上,捶胸顿足,哭得脸红脖子粗的章文君形成鲜明对比。
朝廷上回荡着章文君的哀嚎声,大臣们整齐划一神情严肃,而真正拥有裁决的人高坐龙椅上,俯下看着身披枷锁的女儿。
再次开了口:“汝可认?”
刘清逸道:“臣不认。”
搭在椅把手上的手紧了又紧:“汝可知错?”
刘清逸抬头:“臣无错。”
手重重捶打在把手上,刘景震怒:“大胆!顾恩侯府上四十口人名皆因你一念而死,罪证已在,汝还敢不认?”
刘清逸闻言,看向刘景的目光明亮炽热:“单凭本宫的身手,单凭本宫的玉佩落在地,就当本宫是凶手未免言之过急!本宫说过玉佩早已被盗,而本宫与顾恩侯并不熟悉,更不要说昨日本宫并无作案时间。”
刘景显然被刘清逸的不配合气个半死,但随着后者说出的话渐渐陷入沉思。
确实刘清逸出宫前虽在宫中生活却从未与侯府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