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

回到家，张叔和张晟都在饭桌前等着许澈。

张叔霎时收起桌前的电脑，

“阿澈，这么晚回来，菜要凉了。”

许澈在门旁换好拖鞋，

“叔，下回不用等我，你们先吃。”

许澈走到桌前，拿起碗快，面无表情大口吃着饭菜。

“晟，一会吃完，你来我房间，我有事找你商量。”

张晟愣了愣，看这情况，澈哥心情不太好啊。

“哦，好嘞。”

等张晟收完碗筷，许澈早已经回了房。

“澈哥。”张晟敲了敲许澈的房门。

“进来。”

“澈哥，你找我有事啊？”张晟显然有些纳闷。

“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张晟听完愣了愣，不敢直视许澈的眼睛。

“说啊。”

许澈有点急躁了。

“呃……”张晟吞吞吐吐，总觉得有些许难以启齿，

“甚为他……他拦着不让走，然后……送、送了个女的过来……”

许澈有一瞬间失语，狠狠拍下张晟的头，

“长本事了！？这是你能玩的？！”

“哥，小点儿声……”

他用腿狠狠踹了张晟一脚，

“以后少跟顾甚为那家伙乱来！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哥！疼啊！”张晟一把护住自己的腿。

“没了？”许澈憋着气，一本正经望着他。

“啊？”张晟一脸茫然，而后低头吞吐道，

“就……一个。”

“啧！谁问你这个？！”许澈吐了口气撇过头，不想看他。

“顾甚为没干别的事了？”

“没、没了。”张晟反应过来，

“他一晚上都昏昏沉沉的，到早上的时候，还在头疼。”

“行。”许澈顿了顿，“你早上没露馅吧？”

“没呢，我到的刚巧，比我爸先一步。”

张晟有些得意的喜气，

“不过我爸好像也压根没在意，他瞧了我一眼，就跟顾甚为他爸到房里去了。”

“你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这我哪能知道？”张晟不以为意，思考了一会又凑过来，

“不过，澈哥，我怀疑甚为他爸有女人。”

许澈皱起了眉。

“澈哥，你别不信！”

张晟贼兮兮地凑过去小声说，

“我去的时候看见门口鞋柜旁有一双白色女皮鞋。甚为他妈又没来潾城，这鞋看着可不像老女人穿的。”

许澈听后瞟了他一眼。

“澈哥，这么看我干嘛？”张晟退了一步，

“我没骗你。”

“以后少说些嘴碎的。”许澈正了正坐姿，

“行了，你出去玩你的去。”

“切，就你清高……”张晟小声嘀咕了一句，关上房门走了。

许澈此时望着窗外的天，想想今天的事，和那位年轻女护士。许澈低头疑惑，她穿的是不是白色皮鞋？

他不想继续思考纠结，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望向窗外，今天的风很大，没有云，远处只有嶙峋的几栋高楼，在天空映出了半幅剪影。

许澈犹豫了会儿，出了门，徒步走在街上。他看着这座县城，并不繁华，甚至透着些许空旷。这儿的大部分青年都外出打工了，经济算不上太好，但此刻的路面很宽，街道井然。他停住了。

最后，他闭上了眼，转身回头。

下午的课上的惺惺忪忪，许澈总在神游。

最后的语文课，老师做了一个趣味练习，让大家以拼搏或坚守为话题，写几句诗词，没有任何韵律和格式的要求，只规定在十分中内作完，在小组内讨论分享。

十分钟过去了，许澈依旧没有动笔。

在小组讨论时，许澈也没有发言，眼神中带着无奈和颓唐，紧紧盯着一个方向。

语文老师在他的身后转了一圈又一圈，

“许澈！你来分享一下你的答案。”

许澈听后起身，有些许烦琐，正巧抬首望见林怿的回眸，此时夕阳的余晖映到了她的脸上，眼神在一瞬间显得扑闪扑闪，格外动人，他嘴角弯了弯，

“曾经……有一只雀，用翅尖的血……晕染羽毛。”

他又侧头望向窗外的天，似乎已经想清楚了那个困扰了他的答案。

“曾经……有一只鹤，凭锐化的喙冲破云霄。”

或许此刻许澈回答的，不只是个语文问题，他回答的，还有自己的内心。

课铃声响起，大家陆陆续续离开了班级，许澈站在楼顶的走廊前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