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答错的。”凌琛的声音中哪里有自责?只有满满的笑意。
“怪不得你,连潇潇我都没与她说过的。你不知晓,情有可原。”
“谁说我不知晓的?我只是想受罚罢了。”凌琛轻笑。
“你知晓?”袁芝瑶惊讶,她微微扬起脸,盖头堪堪遮住了她的半张脸。鲜润的红唇开合,吐露出淡淡的芬芳。
“让我猜猜看。泉城凌霄花开的季节,阿瑶应当到了泉城没多久,也许那时阿瑶刚发现自己怀上了潇潇,也许那时阿瑶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想着我吧。”说是猜,可凌琛的声音沉稳笃定。
袁芝瑶脸上笑意渐起,嘴角上扬,两个梨涡深陷,“是,因为想你时,凌霄花正开。”
凌琛将袁芝瑶抱得更稳了些,“别这样看我,我受不了。夫人若是觉得不妥,我便抱着你在府上转一圈,也算是给大伙儿一个交代了。”
新郎官鲜衣怒马,新娘花轿悠悠前行。
十里红妆,八抬大轿,永乐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是大燕国户部尚书凌琛大婚。
*
凌府中,宾客早早地便散去了。说是酒足饭饱尽兴而归,不如说是用膳后、觥筹交错后被凌琛给速速请走的。
他仿佛一个毛头小子般,恨不得早些与心爱的娘子步入洞房。
那酒喝得都比平常快一些急一些。
下人都识趣地退下了,连带着把潇潇也带走。
凌琛喝得有些急,方才没察觉,这会儿倒是有点晕乎乎的。
他踉跄着步伐走到婚房门前,门上透着屋里的烛光,摇曳身姿,倒映着袁芝瑶灵动的耳坠和盖头边缘的穗子。
方才宝珠早已给袁芝瑶带了吃食,吃饱喝足,摆好合卺酒,又将她的盖头盖上,便离开了。
屋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夜里的凉风涌了进来,裹挟着丝丝酒气。
是凌琛。
“阿琛,是你吗?”袁芝瑶轻声问道。
“是我。方才高兴,与大伙儿喝了些青梅酒,来晚了。”凌琛走到床边,挨着袁芝瑶坐下。
袁芝瑶有些想笑,方才宝珠还在抱怨,说就没见过如主子这般着急的新郎官,天都没黑透,便散了席。就这样,凌琛还嫌自己来晚了。
独属于青梅酒的香气愈发浓烈了些,夹杂着凌琛身上的木质香气,并不难闻。
这让袁芝瑶想起了一些过往。
当初自己贪恋青梅酒的香甜,多喝了点,醉得厉害,便吐露了对凌琛的喜欢。若不是那次,也不知这层窗户纸,要何时才会捅破。
还有离开永乐前的那个除夕,凌琛喝了点酒,带着一点醉意,肆意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放纵。只是那时的自己还未做好准备,便无疾而终。
“阿瑶怎么不说话?可是怪我来迟了?”凌琛手心滚烫,覆在袁芝瑶交叠的手背上。
袁芝瑶摇摇头,笑道:“你等了我三年,我不过在屋里等这么一会儿,不算什么。”
凌琛笑笑起身,拿起桌上的秤杆,将红色盖头掀起。
摇曳的光影没了盖头的遮挡,从四面八方涌来。袁芝瑶缓缓抬眼,眷恋地看着凌琛。
他的眼中带着笑意,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凌琛喃喃道。
合卺酒喝下,从此便夫妻一体,同甘共苦。
有一滴酒顺着袁芝瑶的下颚往脖颈流去。凌琛将袁芝瑶手中碗盏放下,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说道:“夫人,可不能浪费。”
说罢,便埋下头,舔舐干净。
沉重的喜服和头饰卸下,散乱地落了一地的嫣红。
烛光被人熄了几盏,独留几盏昏暗地照着。
屋内弥漫着青梅酒的味道和交缠的呼吸声,墙上倒映着交叠的身影。
等到连月白的里衣都散落在地时,白墙上倒映的妙曼身姿,如绵延的山峦,如擎天的梁柱。
“阿琛,你若是受不住,莫要勉强。”袁芝瑶有些担心地说道。
距离凌琛受伤虽说已过了三月,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受了内伤。有些事,不急于一时,来日方长。
凌琛覆在袁芝瑶身上,靠近她耳边,咬着牙说道:“再忍下去,才是受不住。”
山峦起伏,峦间有水流,有鸟鸣,有人的叹息。
从黑夜到白天,逐渐归于平静。
“阿琛,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多休息……有些事,伤元气。”袁芝瑶瘫软地躺在床上,半阖着眼,极力建议道。
“可是我表现得不够好,让夫人担心了?没关系,这一次,我保证全力以赴。”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