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十一月份的天稍冷，许时繁黑色休闲裤加黑色长袖衬衫，微卷的头发覆盖在额头上，让原本浑身散发成熟禁欲气息的他，有一丝少年感。

坐在酒店楼下餐厅吃早餐，桌子上是包子和白粥，他是工作期间对食物不太讲究的人，能填饱肚子就行。

赵澈啃着包子问：“小竹姐的伤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许时繁抬眸看了他一眼，几秒后回道：“不会。”

“她受伤的时候真的吓到我了，满身是血。要不是老大你在，我早腿软了。”

赵澈的说法明显很夸张。

许时繁捏起勺子，手背青筋明显，喝了一口粥。

很随意的问他：“你晕血吗？”

赵澈连忙否认：“不，我不晕，就是胆子小。”

“我们完成这个纪录片的拍摄，下一个纪录片的拍摄地可能是在医院的手术室，你不晕血我就放心了。”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谈论天气，和赵澈说着接下来的工作。

赵澈脑海里想象着手术室的场景，哆嗦了一下。

接着和许时繁商量：“老大，医院这个纪录片能不能让小陈跟？”

“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还不太确定。要是你去也挺好的，正好练练胆子。”

“……”

他们到叶南竹住处的时候，叶南竹还在吃早餐，清澈的眼睛里带点疑惑。

“是我记错时间了吗？”

许时繁解释道：“没有，是我们来早了。”

许时繁和叶南竹上次见面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了，这段时间的休养让她脸色好看了很多，不再是住院时病态的苍白。

她今天和上次拍摄纪录片一样，一身素白的棉麻套装，这是他们之前做拍摄计划时，沟通过的。

穿一样的衣服，用来减少观众分散注意力的因素，专注于油纸伞的制作过程。

叶南竹对此没有异议，她自己本身对于穿着的要求不高，一切为纪录片的质量服务。

陈姨依旧热情：“你们快坐，我做了虾仁煎饺，你们尝尝？”

赵澈抢着回答：“陈姨，我们已经吃过早饭了。”

赵澈虽然这么说，她还是把煎饺端上桌，给他们拿了筷子。

赵澈盛情难却连吃了好几个，许时繁则看着煎饺没动。

“你可以尝一下，陈姨手艺很好的。”

许时繁对上叶南竹有些期待的视线，手指微动，下一秒就抬手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煎饺，外皮酥脆，里面的馅鲜嫩多汁，可以吃出来有整颗虾仁。

“味道很好。”

听他这么说，叶南竹笑了一下，继续低头喝粥。

开拍前的实时记录，依旧是许时繁来做，他认真的记笔记，提出个别细节的疑问，叶南竹认真回答。

经过上次意外，他们彼此熟络了很多，许时繁明显感觉到叶南竹和他交流的轻松。

他合上笔记本，这个发现在他心中升起一丝喜悦。

许时繁开车带他们去上山的路口，车速平稳，下车调好设备，就开始了今天一天的开拍。

叶南竹穿过竹林间的小路，透过摄像机显示器，许时繁可以看出她恢复的不错，后背依然挺直，脚步轻快。

叶南竹走到上次浸泡竹子的小溪，把那三段竹子捞出来。

许时繁则找了一个地方固定摄像机，以固定的镜头拍摄她捞竹子的过程。

小溪不宽，溪水不深，她蹲在溪边伸手就能够得着竹子，并不费力。

阳光照射在流动的溪水上，再反射，有几片碎光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晃动。

叶南竹把三段竹子全部捞上来，就抱着往回走，竹子上残留的水，稍微浸湿了她的衣服，她好像浑然不知。

下山大概到一半路程的时候，许时繁察觉她的脚步明显慢了下来，他看了一下摄像机上的时间，一个小时五十一分。

他停下，关闭了摄像机，动作突然，身后的赵澈没注意差点撞到他的后背，还好回过神及时停下。

许时繁把摄像机递到他面前：“拿着”

赵澈接过摄像机，许时繁转身快速跟上了前面的叶南竹。

叶南竹看着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许时繁顿了一下，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

许时繁沉默，接过她抱在怀里的竹子，叶南竹手上一轻。

“素材已经够了，我帮你拿一会。”

他的表情认真，偏浅的瞳色，有种让人没办法拒绝的力量，说完走在了她的前面。

叶南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呆了几秒，垂下手臂跟了上去。

住处的石桌上，旁边早已经摆好了所需要的工具，有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刀，还有短锯，尺子，墨斗和墨笔。

接下来拍摄的是伞骨的制作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