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叶南竹去电视台照旧给赵澈和小陈带了茉阁的点心，小陈嘴甜的说着谢谢，赵澈看了一眼她身边神情淡漠的许时繁。

他怀疑自己老大的意思是让他好自为之，赵澈笑容僵硬的说了声：“谢谢小竹姐。”

剪辑室里，灯光昏暗，前前后后拍了快三个月的油纸伞纪录片，最后成片，时长不到半小时。

“这是根据以往制作纪录片的经验，选择的最佳时长，制作油纸伞的每一道工序，都包含在内，你看一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

许时繁在旁边解释，同时从柜子里找到一个头带式耳机。

“观众看的时候不一定用耳机，但不可否认耳机观看效果最佳，”

说着把耳机给她戴上，动作很轻，剪辑室中有点冷，他站在她身后的那一刻瞬间暖起来，叶南竹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痒。

许时繁把另外一头插在显示屏后面，他稍微俯身时，身上的气息明显，有烟草味，很淡。

叶南竹盯着显示屏，看起来心无旁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紧张。

纪录片进度条划到头开始播放，里面每一道工序展示的镜头都很清晰完整。耳机的效果绝佳，背景音乐和竹林风吹下发出的沙沙声不矛盾。她在纪录片里的都是侧脸和低头做油纸伞的角度，没有一个正脸的镜头，正合她意。

以前叶震华找过拍摄纪录片的团队，那个记录片导演当时信誓旦旦的和她说：“你根本不用花时间制作油纸伞，你按照我的要求拍摄一个短片，保证你大火。”

那个纪录片还没开拍就因为某些原因被叫停了。

叶南竹取下耳机，看向坐在旁边的许时繁，他翻着手里的笔记本，全神贯注，剪辑室里只能听到笔记本页面翻动的声音。

她没有出声打扰，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从美术学的角度来说，他侧脸的比例绝美，轮廓偏深邃，很适合当画素描的模特。

许时繁把笔记翻完，看过来时，叶南竹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说：“很完美，没什么要补充的。”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关掉显示屏，表情意味不明，垂眸说：“我们去食堂吃午饭吧。”

说完走在前面，身高腿长，身形健硕，安全感十足。

叶南竹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到他心情可能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许时繁停下脚步，等了她一下。

叶南竹快步跟上去率先找话题：“你多高？”

听到她这么问，许时繁身体微僵，又恢复自然，脚步放缓，嘴角微扬：“186。”

“你呢？”

“168。”

她比高三的时候长高了一厘米，自己利用高中职位之便，留意过她的体检报告，他还知道她是A型血，生日在5月19，体重肯定不一样，看着消瘦很多，脸没有之前圆，减少了稚气。

中午米饭是首选，许时繁选的菜，糖醋排骨和清炒萝卜丝，再加一个青椒炒蛋，萝卜丝被他特意放在叶南竹的面前。

用筷子夹了点萝卜丝，叶南竹尝过就知道食堂师傅的手艺了得，她只是上次随意的提一句，他就记住了。

叶南竹继续提出疑问：“你在哪里上的大学？”

“皓川市的皓川大学”

叶南竹听他说完，眼眸沉了沉，无声的笑着评价：“我知道，是个很好的大学。”

许时繁：“如果你当时上大学的话，会选择哪所大学？”

他问了一个自己高中时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当时没有勇气问，现在知道的意义也不大，只为了多了解她一些。

“就你刚刚说的皓川大学，以前高中时的目标就是它，可我文化课成绩太差，就算以美术生的身份进去还是很吃力。”

许时繁记得当初美术生会在高考前提前进行专业考试，叶南竹拿到了本市的念城大学，较远的同光大学，还有皓川大学的专业录取通知书，这三个大学刚好排名前三，只要文化分过了，这三个大学随便选。

他还留意过她当时的模拟成绩，有明显进步，发挥稳定的话，去皓川大学不成问题。

如果叶南竹没有退学，去了和他同一所大学，故事的走向会不会不一样？

他想知道她当时为什么在高考前退学，又觉突兀。

“你为什么喜欢皓川大学？”

“听说皓川市的春天很长，学校里的蔷薇开得漂亮。”

她的笑容有一点牵强，可还是努力的笑了出来，看得出，她真的把皓川大学当第一志愿，有没去成的遗憾。

许时繁说：“春天长也有弊端，比如容易花粉过敏的人很难熬。学校里的蔷薇每年盛开的时候，学校会在特定的时间段对外开放，那时候的人数比蔷薇盛开的数量多。”

知道他的用心，叶南竹换了一个话题接着问：“你读的是传媒专业？”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