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颤栗 其一(蜜獾)
一样,那么这教堂中很可能暗藏一个“亵渎神明”的把戏,并且那高耸的塔也十分便于其中的利亚嘹望四周以发现到来的不速之客。
于是蒙布提决定先在教堂上赌一把。
靠近之后细究,索库利亚发现这教堂除了与堂皇沾边的金外便尽是百无聊赖的素,甚至就连窗户也是用的极为普通的白玻璃。换作虔诚信徒见这番德行定会大失所望甚至怒发冲冠,可蒙布提却已至雀跃边缘——这个领主真不怎么看重安吉列斯,又或者他十分懂得变通。无论如何蒙布提说不定真能在教堂中有所收获。
在小心翼翼地踏入教堂中并又以此前进几步未觉异样后,蒙布提紧绷的神经稍有放松,又开始观察起内部的陈列。和它朴实的外表一样,光线暗淡的内部仅有四根毫无雕刻的木制立柱,围绕其旁放着多把椅子,座席前方是毫无雕饰的讲台和唯一与精致挂钩的安吉列斯石像。
站在光暗交织处的安吉列斯没有双眼,其利亚之容着以浅笑仰望天空,双手向上微举似要拥抱迷失的孤魂。蒙布提也在别处见过安吉列斯的雕像,不过那个安吉列斯是一个人类男子。每个种族都喜欢把尤托奈尔诸神描绘成与自己相近的样子。
“无聊而可笑。”蒙布提举剑便要砍向安吉列斯——若问哪里最可能有暗道,石像之下便是最好的答案。当然,普通长剑无法砍倒石像,蒙布提只想先给这不知好歹的神明一个下马威。
手中的剑还未挥下,一道寒光便先于蒙布提眼中闪过。索库利亚侧头一看,自己肩上已有银白的长刃静候于此。
“把剑扔了。”
身后的声音苍劲有力并略有一丝沧桑之感。反正手中的剑也不是自己的臂膀,蒙布提便先依那声音的愿将长剑丢在地上。
“慢慢转过来。”
踱着小步,蒙布提缓缓转过身子,也得以在此之后一睹持剑人的真容。淡蓝色短发,落尘瞳,暗紫色皮肤,一个标准的卢弗利亚。再看他的衣着,精致皮甲,铁护手,与月叶士兵完全不同,而且还披有印着难看花纹的披风。
看来他就是这阿纽斯的御守了,长相虽平凡了点,身形倒是藏得很好。
和蒙布提一样,御守也打量了一番眼前被雕像阴影覆盖的“月叶士兵”并问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维勒尔出来的,有重要情报要送往阿茹特努纳。”蒙布提心不惊肉不跳,这种情况在她先前的佣兵生涯中已经历过无数次,在事先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更是毫无压力。
剑刃微有颤动,蒙布提能看出御守眉间吐露的迟疑。
“你刚刚为什么要挥剑砍击雕像?”
“只是气愤罢了...我们每日向安吉列斯祷告,以食粮与珠宝侍奉着这个所谓的神,而它却未在我们受尽屠戮时给予过半分帮助!我的哥哥...还有我的战友,他们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索库利亚的声音呜咽,湿润的眼眶却未落下懦弱之泪而是溢出坚毅与恨意。若只是简单的嚎啕大哭那对蒙布提来说实在是没有挑战性。
“神并不能时刻眷顾每个信徒,苦难到来时我们还得靠自己。”御守把剑收回,鼻子一抽眼泪便如雨落下,“你来自何处?”
“法布里奇。”
“库斯托斯旁边的渔村吗?”
“嗯...那是个偏僻而安宁的地方,大家每天的生活也只是打渔,但在那生活的每一天我都感到无比幸福。尤其是每日与出海归来的哥哥拥抱的那一刻...就像...”说着蒙布提便将双臂张开想与领主相拥,而同样感今惟昔的领主也敞开了怀抱以待需要安慰的平民。
本是温暖的交融,御守得到的却是穿膛的冰锥。
没等卢弗利亚发出痛苦的惨叫,蒙布提就先用空着的左手死死按住了他的颈部,将不该有的声音遏止于咽喉。
没一会,御守彻底停止了呼吸,并被蒙布提轻放于地面。能在梅兹卡达维闯荡自然少不了一门绝活,世上的法师不过两三万人,剩下的施法者多只配被叫做魔士,而蒙布提的施法能力已勉强能让她作为前者之一。
轻松躲过一劫的蒙布提开始思考这领主是从何而来,并在她将头上仰后得到了答案,“房梁上吗...”
为自己的失误懊恼一阵后日叶又继续着手正事。御守守在教堂,估计是这里还有其他月叶。就算这里真只有他自己,那也应该有一处隐蔽的藏身地,否则战团搜查时,光靠房梁他可躲不掉。于是依先前所想,蒙布提开始用力推动石像。好在石像并不重,负伤的蒙布提也勉强能将其推开。
安吉列斯保佑,白纹石下是一个下陷的活板门!
“安吉列斯,慈悲的引导者,是祢帮我驱散前路的迷障,感谢赞美祢。”
蒙布提可不是那些流于表面的信徒,在“虔诚”地向神祷告后,她对神像曾于上栖身过的活板门也相当尊敬。索库利亚的手轻轻拂去白木上的尘土,在稳稳抓住铁铸把环后,这才又缓缓将活板门向上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