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那吴妈和秀巧则是想互相对了个眼儿，才缓缓应声。 孟元元看看三人，声音仍旧不变;柔和：“那就这样，咱们这儿大多时候没什么事，就让竹丫留在房中伺候。吴妈和秀巧，平日里院子拾掇拾掇就行。” 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结果，吴妈不可置信;看过去。凭着她这个老资历不用，挑了个伙房来;粗使丫头在房里。 “娘子，竹丫手脚笨。”秀巧道了声，显然也是不满意这样;安排。 说是院里没什么事儿，可总归留在房中还是有好处;。不提朝裕院那边会问话，就说秦家来;这个姑娘，看起来也很好拿捏。 孟元元也不多说，只道：“淑慧和竹丫年纪相当，这不正好可以说上话儿。” 她找了这个理由，吴妈和秀巧便没了辙。府中;小姐们，是都有年纪相仿;贴身婢子相伴，大多时候就是跟一辈子。 这也正是孟元元心中所想，为秦淑慧挑一个贴身婢子，养成心腹。 方才她不说话，是在心中琢磨这件事。吴妈是个老油子，心里指不定向着哪边，肯定用不得；秀巧嘛，也是一样;道理；竹丫看样子是才入府没几日，穷苦人家;孩子，就成了合适;人选。 这件事定下，竹丫从此留在房中，跟着秦淑慧。 小丫鬟好像还是不相信，自己什么都不会，却把她留在房中。她拿块布巾边擦桌子，边拿眼偷偷看孟元元。 孟元元只做不知，才第一天，不用教这丫头太多，凡事先走着看。 外头，夕阳;余晖落满院墙，一株梨树零落挂着几片叶子。 她站在门边，手指搭上门框，冷风拂来，落下;碎发清扫过脸颊。应该在这边，不会待太久罢。 这天儿入了冬，是一日比一日冷。 秦淑慧出不得门去，已经憋在房中几日，所幸，有个一般大;竹丫说话，很快熟络起来。 至于贺勘，也会抽空过来探望，大多时候不会留很久，说上两句就会离开。他这些日子很忙碌，年底事多，还要为明年;春闱做准备，京城来;贺家大爷那里，他也要顾上。 不过，好郎中和好药品起了作用，秦淑慧渐渐好起来，脸色红润起来，说起话来也有了力气。 “我能不过去吗？万一说错话怎么办？”小姑娘坐在妆台前，镜面上映出一张担忧;脸。 身后，孟元元帮着梳头，垂眸浅笑：“要去;，本该是你进门第一日就去见当家夫人，不过当时你病着，这才拖到今日。规矩是这样;，你住;地方，吃;用;，也得去说声谢谢罢。” 秦淑慧点头，觉得这些话有理，只是她年纪小，终究害怕，更何况是去见蓝夫人：“嫂嫂你陪我一起去。” “不成，”孟元元果断摇头，“这件事你得自己去做。” 秦淑慧以后留在贺家，不能一直躲在她身后。再说，她;身份微妙，真;跑去朝裕院，更像是明晃晃;去刺人家眼睛。 何必呢？ 将秦淑慧收拾妥帖，孟元元交给了吴妈，让她领着去朝裕院。 。 洛州府;贺家，与京城贺家同宗。 京城贺家鼎鼎有名，家主是掌握大渝财务;三司使。相比，洛州贺家便没落很多，纵有为官者，也多是些品级一般;地方官员。 而这次来贺家;，便是京城贺家家主;长子，贺滁。他南下去权州府;市舶司任职，任市舶使，掌管一切海上进出贸易事务。 贺滁不惑之年，对贺勘这个晚辈很是欣赏，几日中时常与他谈论。而贺勘并不是一味读死书之人，对于海外船舶贸易，亦是懂得很多。 这日，贺勘与这位伯父谈了许久，贺滁给了他一副海域图，由兵部职方司最新绘制出，上头较以前添加了许多地方和岛屿，还标识了一条条;海上航运线。 他这头拿着海图刚上了游廊，一个婆子追上来，恭谨弯腰：“公子，夫人唤你去一趟朝裕院。” “知道了。”贺勘应了声。 朝裕院，蓝氏正坐在窗前看账本，边上一个五六岁;男童，正吱嘎吱嘎捏着手里;皮老虎。 “一天到晚尽知道玩儿，不行就去练练字，”蓝氏低声数落着，将账本一卷，轻敲了男童;脑袋，“让人把你;东西都抢光，等着哭罢！” 这个正是她;好不容易生下;儿子，贺御。 平白被打了一下，贺御也是不乐意，嘟着嘴反驳：“谁敢抢我;东西。” 蓝氏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回答，抬眼往外一看，正是贺家长子贺勘来了。于是端正坐好，那账本往桌上一搁，笑吟吟;对着屋门处。 婆子过去，将贺勘迎进屋内。 方才还吵吵嚷嚷;贺御此时安静了，乖巧站起来，叫了声大哥，随后往蓝氏身后站去。 见此，蓝氏心中骂了声没用，面上都是不显，吩咐着婆子上茶：“叫大公子过来，是为咱家老太爷大寿;事情，你看要不要往清荷观看看？” 贺勘落座于下首椅上，闻言没多大反应：“道人潜心修行，不好去搅扰。” “这，”蓝氏轻一叹息，语气中些许遗憾，“可她毕竟是……” “知道了，我会派人去问问。”贺勘道，算是回应。 蓝氏似是安慰一笑，又询问起轻云苑;事，几句话都是人没事就好，好好养着之类：“至于孟氏;事，我让府中知道;人都闭紧了嘴，不会传出去，只说秦家;小姐来了咱家。” 孟氏，便指;是孟元元。 这话，多少也有些试探;意思。蓝氏是不信贺勘会认孟元元，贺家;男人心狠薄情，眼中只有利益。满打满算;说他喜欢罢，最后顶多也是个妾。 如此瞧着，这孟氏女竟有些可怜。 贺勘不语，只是端起茶来，手里一下一下拿茶盖撇着茶;浮沫。 如此，蓝氏有些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