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邪物。 只不过那时,八苦树只是比寻常树要大了些,不像如今高大得骇人,竟已有要遮天蔽日架势。 谢衡之离得近,加上他现在重伤,已经无力抵抗幻术,即便刻离,也会因为陷入幻像而再次重返八苦树。 等走得近了,尚善才发现树上吊满了人,有些已经化作白骨,有些还色红润,他们闭眼,无不是色安详,胸能看见轻微起伏,像是还沉浸在美梦中。 “上次来还不是这样。”尚善喃喃道。 上次来时候,这棵树没有这么大,也没吊这么多人,只是有些人会在树睡觉。 尚善见谢衡之沉默不语,只是抬头看树上目不清人,他有些心虚地问:“现在怎么办?” 虽他现在还有余力,谢衡之却重伤成这样,再来点什么攻击立刻就能没命。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两个有根基撑,早在靠近这棵树时候就已经陷入幻像。 谢衡之肯定不像虞禾那么好心,知道自己有危险立刻给他解契约。更何况虞禾那个时候还说了,是因为他才没有杀了谢衡之。 这么记仇人,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尚善叹了气,他也挺意外,虞禾居手这么狠,连他都吓了一跳。 “是不是很生气?”他试探地问了一句,眼神中竟也有几分同情。 谢衡之没有回答,显而易见就是在生气。 他紧抿唇,鲜红血染在唇上,衬得他脸色更加苍白。 虞禾刺他一剑时候,他并没有愤怒,说是为尚善留他一命时候,也是失落更多,唯有霁寒声名字出现,心底才猛烧起了一团大火。 霁寒声…… 又是霁寒声。 虞禾在美梦中见到了霁寒声,为什么?是什么梦? 已经是幻像中都要出现霁寒声地步了,明明从前不是这样,她对过往真已经没什么留恋了吗? 谢衡之不明白,这么久过去了,他将过往攥得越来越紧,虞禾却已经悄松了手,想要彻底了结这段情爱。 说到底,她与霁寒声相识半载,不过是年少绮梦,如何比得了他们经年累月相知相伴。 谢衡之这一生,想要东西总能得到,似乎只要足够强大,没什么是摘不。从来只有旁人他投来或艳羡,或嫉妒眼光。 就算他入了魔,承受更多不同目光,他也依旧不放在眼内。 有人说到同情,他只觉得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敢同情他,谁又配同情他? 唯有这次他才真切地体会到,原来不是足够强大,就能将一切紧握在手。从一始便无法掌控,到了如今,依会一次又一次地背离他所想。 心底狂乱那团火,烧灼他五脏六腑,似乎连他喉舌都感到焦哑痛苦,在虞禾前时候,竟是再难说出话来。 不甘又愤怒火焰,正是他从未品尝过嫉妒。 谢衡之扭过头,目光阴冷得吓人,尚善那点同情话都憋了回去。 “该走了。”他忽说道。 尚善有些纠结,示意谢衡之给他解了契约。“要是死在这儿……” “没那么轻易。” 谢衡之抬起眼,看树上一个男子。 公仪蕤无知无觉地陷入睡梦中,腰间属于济元药宗玉牌垂落,随凉风吹过而轻轻摇晃起来。 一般谢衡之说不会死,那就是真不会死。 尚善也不敢继续在这儿留久,看月光人游魂似往树走,连他一只魔族都觉得场诡异。 “要是也跟他们一样做梦怎么办?” “一场美梦,也没什么不好。” “虞禾要是趁机躲起来,跟霁寒声隐居,再也找不到她了。”尚善准备离,又忍不住碎嘴地说了两句。 谢衡之虚弱地笑了一。“她这么在意,我扒了皮,或许就能将她逼出来。” 尚善立刻化出原形,头也不回地飞走。 —— 疆黎有各种不同部落,风俗与中州大不相同。 尤其是乌山一代,玉玲琅并非楼疏雨一般纯魔之身,而是有魔族血脉,后人又世代以邪术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