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他的肉割下,俱五刑不够,凌迟好,一千刀,溶溶你说他能撑几日?” 昭懿倏尔腿软无力,若非那只死死扣着她小臂的手,她大抵会跌坐在地。不敢再出声,也不敢再看华妫容,她救不了他,她只会害他。 可是昭霁元不允许她逃避,他的另外一只手扶上她的腰肢,过于暧昧的作,旁边的宫人视而不见。她看了王久,那位在她小时候会偷偷送糖给她吃的公公,像昭霁元的影沉默蛰伏。 “跟巫国主断干净吧,给他看和离,他却不信是你真心实所写。”昭霁元像是苦恼一般,轻轻喟叹。他俯下身,近额头快贴上昭懿的额门,“处好他,日你还是的妹妹,你曾做下的错事,会既往不咎,溶溶。” 他温着声音循循善诱,告诉昭懿,只要她和华妫容断了,只要她处好这个“杀了她父皇的贼人”,与华妫容划界限,她还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昭懿想大笑,可她半点也笑不出,觉得发冷,齿关脊骨都是冷的。她不白昭霁元,不白前世的他,更不白今的他。 年时她坐在他房看他温练字,他不像他皇兄,他皇兄总有顽皮一,比如三皇兄喜欢斗蟋蟀,六皇兄喜欢木工,爱自己做些小玩。 唯独昭霁元没有,常年卯入申出,所有心神都放在了经史诗赋、通鉴治国。 可是她现下看他,只觉得眼前人是披着昭霁元人皮的疯。 他不在乎大昭,不在乎天下黎民百姓,君臣父天伦也可被他鄙弃。那些为他付出命的死士,他连眉头也不会为他们皱一下。 他眼里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一把精巧匕首塞进昭懿的手里。 “跟他去说清楚,让他死心。” 昭懿低头看着手里的匕首,抬眸对上昭霁元的目光。他像一点儿都不惧怕昭懿用这把匕首转而捅进他心口,从容松开她。 “你又在逼她做什么?为难她算什么。” 不远处传来华妫容的声音,他声音很嘶哑。 昭懿手指慢慢收紧,将那把匕首握在手中。双腿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很沉重,可她还是走华妫容前,看清那一锅水,鲜血淋漓,分不清是血还是水。 华妫容看她手中的匕首,像是猜什么,“不要听他的。”顿了顿,“说过,不要负。” 昭懿视线开始模糊,不是雾气,还是他,她捏紧手中匕首,双手将匕首一点点刺进他的肩膀。 皮肉破开—— 华妫容没躲,匕首没入他身体,他沉默良久,问。 “一具尸体就那么重要吗?” 昭懿的衣袖被沸水打湿,手染上他的血。 热气传她身上,她仅仅是站在这里,经觉得烫得难受。 对华妫容的诘问,她没有回答,只是凝睇他。 没有答案的华妫容,眸光一点点暗下去,唇角勾起自嘲地笑,轻喃一句,“真他大爷的没思。” 双臂猛然用力,锁链哐当响,固定在墙上的锁链被扯下,他厉声:“乌荀!” 屋顶上刹那间飘下数身影,昭霁元身的几个小黄门从袖中抽出匕首,反手砍向旁边人的脖颈,血溅而出。 “来人!护驾!殿下当心!” 昭懿听王久的声音,还有短兵相接之音,她没有去看那些人,伸出手想去扶华妫容,可他身上全是伤,她不敢随碰他。 有人靠近锅,两刀砍断锁链,一件外袍罩住华妫容。 他被人从锅中扶出,血淅淅沥沥,蛇尾化为人腿,足掌了一大块肉,露出白骨,踉踉跄跄从昭懿身边走过。 “凤愚。” 华妫容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