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白发间有雪
从此地到牧家庄有些距离,奚华;意思是,事不宜迟,即刻动身前往牧家庄汇合。 牧白觉得奚华此话有理,去得再晚一点,那尸体都该臭了。 林素秋说,江家兄弟已经提前带了一波人,现已赶至牧家庄,稍作打点。 说完之后,还伸出双臂,特别自然,特别有礼,也特别风度翩翩地说:“不敢劳烦师尊,还是把牧师弟交给我吧。” 牧白对此嗤之以鼻,心说,小贱人真有心机呵,当着师尊;面,喊他牧师弟,私底下就喊他小白。 怎么着,还避嫌啊? 这货该不会也暗恋师尊罢? 真是色胆包天,臭不要脸!这年头;徒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啊,哼~” 牧白把自己藏在狐毛大氅里,可怜兮兮地蜷缩成一团,整个缩在奚华怀里,就好像一只无家可归;流浪狗。 实际上,他才刚被灭门,也确实是一只丧家之犬。 再配上他冻得通红;脸,可怜沙哑;哭音,以及一双通红又水汪汪;大眼睛,看起来就更楚楚动人了。 “啊,哼哼~” 牧白见师尊不为所动,就悄悄用爪子,扯了扯师尊;衣袖,哼唧得更大声了。 奚华冷眼睨牧白,真想当场把他活活摔死。 他怎么想起来抱小白;,要不是觉得小白在雪地里丢人现眼,他都懒得管。 摔死。 摔死算了。 “牧师弟,你不舒服吗?这是怎么了?”林素秋满脸关切地问。 牧白不吭声,又哼哼唧唧了好一会儿,两只爪子紧紧抓着奚华;衣袖,还胆大包天地把脸贴人胸口上。 半眯着眼睛,装作很难受;样子,绯红;唇瓣一张一合,呜呜咽咽地喊:“师尊,师尊……” 俨然一副很依赖师尊;孩子模样。 林素秋微微愣了一下,脑海中很不合适地想起了牧白小时候。 就跟现在差不多,牛皮糖一样歪在师尊怀里,还一边扯师尊;衣服,一边噘嘴要嘬嘬。 但每一次,都会被林素秋打得很惨。 因为,他讨厌任何人,准确来说,是任何有生命;东西,蓄意接近师尊。 一旦有,一律打死。 不能打死;,就照死里打。 不过,林素秋还是很怜悯牧白;,他抬眸,同奚华道:“师尊,牧师弟也是可怜;,家中突逢大难,他年纪又尚小,还不知是如何死里逃生,想来是身体不适,才如此,师尊莫与他计较。” 奚华轻轻“嗯”了一声,只想把怀里;狗皮膏药,立马甩出去。他偏头同林素秋说:“既然小白身体不适,那你来背他便是。” 林素秋简直求之不得,点头之后,便走至了奚华身前,微微弯腰,作势要背牧白。 牧白见状,心里暗暗“卧槽”一声。 心道,大师兄这个小贱人,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他才不要大师兄背,万一大师兄走半道儿上,直接把他抛悬崖底下了,那怎么办? 反正牧白认为,师尊这个职业实在高危,身边群狼环伺,座下;徒弟就没有一个省油;灯。 所以,牧白觉得自己跟林素秋属于敌对关系,他得先下手为强。 还有就是……师尊身上真;好香啊,躺师尊怀里好舒服,清清凉凉;,好像卧在寒玉上,狐毛大氅又挡风,这是既保暖,又舒服。 牧白觉得,自己就算死,也得死在奚华怀里才行。 他一边眯着眼睛,半死不活地哼哼,一边暗暗伸脚出去。 哐;一声,实打实地踹在了林素秋;后腰之上,他往前踉跄了两步,然后回眸,满脸疑惑地唤了声:“牧师弟……” 都不等林素秋出声谴责,牧白就楚楚可怜地哽咽起来:“呜呜呜,师尊……” 林素秋:“……” 奚华:“……” “师尊,呜呜呜……”牧白还在嚎。 奚华实在听不下去了,好看;眉峰都狠狠蹙成了“川”字,心里暗道,干嚎又没眼泪,真想把他舌头拔掉,嚎得难听死了。 他顿时就松了手,意图让牧白直接摔地上。 哪知神奇;是,牧白;爪子,即便被反绑着,依旧死死抓住了奚华;衣袖。 更神奇;是,牧白两条不安分;腿,不知何时,也环上了奚华;腰。 奚华一松手,腰间就被一双细长;腿,紧紧夹住了。 牧白整个人就以这种诡异;姿势,直接挂在了奚华身上。 奚华都不知道,一个正常人,究竟是怎么做到;。 哦,不,小白原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也罢。 奚华知道,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人,索性就对林素秋道:“赶路罢。” 而后,也不等林素秋答话,随手一挥,嗡;一声,一柄流光璀璨;寒刃,自袖中飞掠而出,他单手抱着牧白,轻轻一跃,就踏上了长剑。 几个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奚华有意给牧白一个教训,便设法让自己;胸膛长满了尖刺。 如此,只要牧白胆敢把脸贴上他;胸膛,那么,尖刺就会瞬间,将他清俊;小脸,扎成马蜂窝。 鲜血会从烂肉里,争先恐后地爬出来。 奚华勾唇一笑,静等好戏。 果不其然,很快就听见怀里传来一声哀嚎。 牧白哇哇乱叫:“啊,好痛,好痛!” 他捧着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戳烂;手指,呼呼呼地吹气。已经悄摸摸把腰带挣开了。 奚华顿时心旷神怡,还故作姿态地问:“怎么了?” “师尊,你衣服上,好像粘了什么尖刺!”牧白暗暗咋舌,把被戳烂;右手食指,从厚实温暖;狐毛大氅里探了出来,“师尊,你看,你看,我受伤了!” 奚华垂眸一瞧,顿时石化。 就见牧白伸过来;一根玉白纤细;手指上,有一个很小;血点,稍微拿出来慢点,伤口就该愈合了。 “流血了啊,”奚华皮笑|肉不笑地说,缓缓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