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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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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余下乡时间很幸运,农忙刚刚结束,地里没太繁重的活计。

当然,便是有,这会儿大概也落不到她头上。已然十六岁的她,直接被安排去跟一群七八岁,十来岁的小娃娃们一起割猪草。

哦,大队长还让一个十二岁,叫英子的小姑娘带着她,教她认猪草。

猪草就是各种野菜。人类都是挑口感好的,鲜嫩的吃。剩下的口感不好的,长老了的,就给牲口吃。一般农村人大多都是认识的,也不是苏虞刚来,才专叫人教一教。

这些野蛮生长,能吃不能吃的,甚至以有毒的都长在一起,所以割的时候就要注意……别看都是小孩子在干,却也并不简单。

英子很认真负责,在去山脚的一路上,找了不少猪不能吃的野菜给她看。

苏虞并不是不懂,对于这些,她其实知道的不少。但她并没有阻止英子的介绍,反而听得非常认真,并摆出受教的表情来。

英子果然更加热情,最后将她带到他们一群小伙伴平时割猪草的地方。

“这一片里就这种鸭脚菜有毒不能要,其他的都可以的。”还给她透露了一些经验:“咱们捡大的割,小的先放着,让它们长大。”还告诉她:“猪草是按斤算工分的,割满背篓就送到牛三爷那里,打重记工分。不过里面不能有毒草,要是被牛三爷挑出来,那就一分都没啦……”

苏虞连忙表示:“放心,我会小心的。”

别看都是小孩子,可真忙起来那也是极认真的。谁也不会贪玩耍闹,大家隔着一段距离,像划地盘似的,认认真真的干活。

见他们都如此,苏虞也歇了继续跟英子聊天的想法。专心的割草……来日方长,实不必急于一时。

据英子说,她一天要割八篓子,一般能换四个工分。

苏虞也是干惯了活的,速度保持跟英子他们一致。一上午的时间,八篓子猪草的任务便完成了。其实本来还能更快,但猪圈离得有点远,时间都浪费在来来回回的路上了。

“苏知青,我们下午不来割猪草了,我们要去山里找野果子,你要一起吗?”小孩子不比大人,跟他们一起工作了一上午,他们便将她当作了同伴。

“好啊。”能打入他们之中,她当然是愿意的。“下午什么时候进山?”

“太阳到这里的时候。”

小孩子不谈什么几点不几点的,但他们也自有一套时间观念。

约好了相见的时间,各自散去。苏虞回到知青点,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苏余回来了,第一天上工,感觉怎么样?”

“累了吧?赶紧去洗洗脸,我晾了些开水,你去喝一碗。一会儿就能吃饭了,吃完饭抓紧时间休息。”

“不累的。”苏虞忙道:“活一点儿都不重。”

可惜别人不信,他们都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遥想他们第一天上工,累得生不如死。而她的身体还那么差……

“真不累。”苏虞只好再次解释,她伸出手给他们看:“都是以前干惯的。”原身手掌里全是干活留下的茧子。厚厚的一层,一看就知道是积年累下来的。

众人又是一阵怜惜,却没再继续累不累的话题,只一味推她去歇着。

苏虞识得好意,便先歇了。

吃过中饭,众人午休。歇完起来,其他人又去上工,苏虞则去与英子汇合。

汇合的地点不在山脚下,她来得较早,其他人都还没来。闲着也是闲着,便在附近观察起来。

苏虞对自己的处境有充份的认知。

靠赚工分养不活自己,还是得想别的法子……她去过几个世界,除了第一个世界懵懵懂懂,糊里糊涂就挂了之外,后面几个世界都有所得。

也学了一些谋生的技能,不能说是多么了不得,但只谋生,本该是够用的。

可偏偏这个世界大环境十分独特,贫穷是主流,贫穷是骄傲。不能富,更不能富得人尽皆知。这还是一个敌特非常猖獗的敏感时期,但凡没有根底的,经不住查的事情都不能做。

就像她其实有一手不错的刺绣手艺,但这个年代,衣服上有花纹的都少,哪里还有刺绣存在的空间?便是有,她一个手糙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

而且只要一查,就会知道,她从来没学过,更没练习过,用针线最多就是补补丁……

因地制宜,更要因时制宜。

她没本钱,就只能利用身边的资源。而这座山上的一切,都是她可借用的资源。但是,借用哪一些,用来做什么,却还得先了解这里都有些什么,然后才好说后面的事情。

山上最多的就是草木,那些高大的树木都是有数的,也属公家之物。谁家盖房子要横梁,得跟大队申请,批准之后,才能上山伐木。

至是那些花草野菜之类,村里人会采摘野菜食用,会打猪草,会弄些枯枝干草用来生火……只要不是她把山薅秃了,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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