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寨夫人
一块黑色的布紧勒着眼睛,四周一点光都没有,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绑的死死的,无法动弹,昏暗的房间里只能听见因为挪动发出的沙沙声。
周围全是木屑的闷味,呛的方知岁连连打喷嚏,用手摸到刺毛边木屑,这是柴房。
“荼宿,你还好吗?”
荼宿也是懂事,不哭不闹的,就是害怕的直哆嗦,连声音也跟着颤,“小姐,我没事。”
门外传来匪人张狂的说笑声,“这里面的大美人可归我啊,你们不许跟我抢。”
另一个匪倒理智,斥责道:“那位小姐碰不得,把歪心思收回去。”
那个张狂的匪立即不乐意地说:“尺音别以为你当上三当家就能够指使我,不会是你也看上这妞了吧。”
“随你怎么想。”
那人啐了一口沫,嘴里骂骂咧咧的走远去。
门吱呀被推开,昏暗的柴房内也透射进一束光来从脸颊透进一点光亮,黑色的布被挑开,眼睛一时不习惯光灼,一点一点睁开,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方知岁惊慌道:“你是谁,我在哪,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尺音从袖内拿出一张折叠成小块的纸,丢到方知岁的脚边,不多说一句话便转身就走。
“诶,别走啊!”她挪动着屁股好让绑在身后的手够得着那张纸。
刚刚那匪人叫他三当家,那便是在这可以说得上话的人,她手一缩将纸藏于袖内,虽不知纸中的内容,那人有意帮她,便没有死路。
砰,门被强制踢开,积攒已久的尘灰都被扬到空气中,整个房间都变的屑灰蒙蒙。
领头的老大双手叉腰,肤色黢黑满脸痘印黑斑,身宽体胖行为更是粗鄙不堪,张口说话一嘴黄垢臭恶至极。
鬼迷日眼的上下打量着方知岁,“那小子去哪了。”
方知岁撇过脸不想看见这恶心的脸,“我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陆炎去哪了。
那长满老茧的手狠狠的捏住方知岁白皙透嫩的脸,强转过来逼她看着自己:“长的倒不赖,既然那人抛弃如此貌美的小娘子,那便留下来做我的压寨夫人。”
身旁的匪人芜湖起哄,还有讨好之人祝他们百年好合。
百个屁的合,她死都不可能委身一个贼匪之身。
“你这等野蛮人怎敢污了我家小姐清白。”
荼宿猛地站起咬住头匪的手臂,用尽力气也只咬了些皮毛。
头匪一手甩开力气甚大,荼宿立马扔倒在柴火,捆绑整齐的柴火滚落砸到他的手臂,只能忍痛不语。
“荼宿!”
“你小子弱如小鸡竟敢咬我。”他抬起粗犷的手掌又打了下去。
方知岁奋力一跳,挡在荼宿身前,那一掌直直的落在她脸上。
刺痛感烧灼着娇嫩的右脸几近麻木,耳朵嗡鸣不断,她坚毅的看向那粗鄙恶心的贼匪,不容的他半点靠近。
头匪啧啧啧,捂着自己的心假意心疼道:“后日大婚,小娘子的脸可得好好的,到时候漂漂亮亮的嫁给我。”
小匪将他们带到一处偏僻的房间,匆匆打扫还有点蜘蛛网附在桌下,凳子上那层厚厚的灰有随意擦过得痕迹。
方知岁白嫩的脸颊上指痕印发紫,粗人的指甲本身就尖利肮脏,那一掌直接划出了一道血痕,方才还没感觉,现在就是辣椒糊到伤口上般的烧辣。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榻和断脚摇晃的桌子,环境也是潮湿幽暗,反倒添了污浊之气感染伤口。
这脸是必须要处理的,不然留疤是小,到时候感染发烧,保不齐没逃出去就先病倒在这。
方知岁站在门口冲外大喊:“能不能给我点药啊,若是顶着这一张丑脸嫁给你们老大,是不是有损那么老大的脸面。”
门外的小匪只看守门不让她出去,并没有搭理方知岁,假装听不到依旧笔直的守在门口。
方知岁又喊了几次无果,口干舌燥又不能喝壶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水,她掏出藏于袖中的纸,慢慢展开,上面画的扭扭曲曲的线条,她反复调转几个方向都看不懂。
芙蓉什么图?这是匪寨地图吗?看的她头都开始晕了。
夜晚凄凉,门窗糊的纸原先就烂了几个洞,现下更是肆意的灌风。
荼宿是个小孩子,一天都没吃东西,衣物又如此单薄,晚上发了烧正厉害着。
方知岁大力地拍打门框。
“后天便是你们老大与我大婚的日子,要是不想明天早上看到的是一副尸体,就给我去找个大夫。”
说外就听到门外的小匪恭敬的喊“三当家。”
门锁落地打开,斜光落到桌上射到墙上。
“二狗那小子带着一帮人在马厩喝酒。”尺音拿出碎银给看门的两人。“懂得懂得。”
一床厚被子和吃食放在桌上,大大小小的药瓶也整齐的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