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天
姝和太子二人在原地。
两个人都未曾出声,静静的看着牌位。不知过了多久,太子温和的开口了。
“阿姝”李婉姝侧过身无言看着太子。
“我们是家人,有事切莫自己独自担着”太子顿了顿,继续说道:“阿兄也并非是承受不了刺激的人,若是连母后之死是人为都不能承受,那我还有何颜面做你的兄长”
李婉姝愣住了,她没想到太子早已知晓这件事,她抿了抿嘴,不知如何开口。
“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太子欣慰而又愧疚的看着李婉姝,这些本应是他的责任。查出真相,保住东宫,医治小臻,让他的宝贝妹妹成为整个天下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子。
这些阖该是他做,可是这病弱的身体,让他没有精力去处理身为太子遇到的责任。所以在前些年看到李婉姝为了他能荣登高位跑去边疆打仗,他愧疚的不得了,没有一日是睡得安稳的。
那几年太子一次又一次的想求父皇下旨召阿姝回来,可是他忍住了,他知道以李婉姝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屈服的,她为了太子能够付出所有,成为他的剑,为他披荆斩棘。
他一直都知道的他这个妹妹,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母后。
李婉姝释然一笑,“为了阿兄,吃多少苦受多少伤我都甘之若饴”
不如意事常有□□,可与语人无二三。
此事阿兄知道母后之死是人为便可,那些黑暗的、脏了手的事情就由她来做吧。
*
在李婉姝二人烧完香之后,二人便去了书房。接下来的半个月都要为太后生辰做准备,已经有别国使者或者地处偏远的藩王快要到达王都,宫中人手紧缺,已经由各宫纷纷抽出宫人去做事。
“张太医私底下行贿之事的证据,我会在明日朝堂之上和晋州案一并提交给父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才能让张太医名正言顺的退出对你的医治,阿兄,目前不能和三皇弟一派对上,委屈皇兄了。”
“无妨,三皇弟我还未曾放在眼里,只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的主,真正让我在意的是异姓王。我听说你把宣宁王世子从晋州带回来了,你可知皇祖母生辰过后父皇便会开始削藩,到时你们如何自处?”
“此事无需担心,他此次前来是来投奔汾阳长公主的,他在平州,过得也不是太好”
“你心中有数就好,你从小做事就很沉稳,阿兄信你”
不知太子突然想到什么,他笑出声来:“我们阿姝,也长大了啊,该嫁人了。”
“皇兄!” 李婉姝听着太子调侃的语气,羞恼的给了他一拳。
太子假装痛呼一声:“哎哟哎哟,临安公主打人了”
看着太子耍宝的样子,李婉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妹妹笑的这么开心,他刚刚悬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下来。
*
翌日朝堂
“这纯粹是无中生有,陛下,微臣冤枉啊,微臣冤枉啊”看着张太医即将被拖到殿外,李婉姝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她此刻心情很是愉快,毕竟解决了一个潜在的隐患,还将宁国公的面子狠狠的践踏在脚下。
宁国公默默的躲在人群中,事到如今张太医这步棋算是废了。他恨恨的盯着李婉姝的背影,他的心在滴血,谁也没想到李婉姝今日会在朝堂上对张太医突然发难。
宁国公今日上朝之时就觉得眉心跳动的厉害,心情不免有些烦躁,整个人都在神游。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太医已经被从太医院带到大殿上,正在不停的喊冤磕头。
宁国公下意识的向前一步想要开口向定康帝求情,没想到他刚要开口,就见李婉姝像是背后有眼睛一般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
他被李婉姝的目光盯得直发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李婉姝已经发现东宫的事情了。
他恍惚的就连定康帝后续对于晋州一事的结案都未曾听入耳中。
“……现查出晋州刺史暴毙由晋州知府翁庆良主导执行,其余官员上下勾结,贪银苛税,情节严重,现判翁庆良明日午时斩首示众,子孙三代内不可为官;念其主动提交证据,判家眷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回王都;其余涉案人员判处大牢二十余年,子孙三代内不可为官,家眷流放三千里,终生不得回王都……”
“……张太医张青阳,因私自受贿、晋州大旱之时瘟疫未曾专心救治,而是将所有感染瘟疫的百姓不能分清是否能治好将其无故焚烧,此举有违人常,现判极刑,女眷充为军妓,男眷就地斩杀。”
听到这样的判决,张太医傻了,他瘫坐在地上,慢慢的转头看向人群中的宁国公,料是他和宁国公都没想到这个事情能被查出来。
宁国公知道,只是李婉姝给他的一个警告,警告他要是再敢把手伸进东宫对太子不利,那下次就不是什么张太医、李太医了,她会直接对她下手。
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