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苏若清脸颊连着鼻尖,嘴唇嫣红,一小撮刘海挂到睫毛上,瞳色浸了水雾,眼尾处格外明显,一字形锁骨直直延展,她从镜子外意外瞄到了姜玉淮的身影,他低着头,看起来是在转角处等人。
真的奇怪,好像每次和他单独在一都会在卫生间……
姜玉淮站得随便,一只手虎口卡在兜外,戴着那条红绳,臂腕线条流畅,他只是倚在墙上的动作,仍有着无人可复刻的沉郁,像是平淡漾在心湖面上毫不费力撩拨般,短暂出现,却总是想念。
苏若清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他抬眸看她。
“你,在等人吗?”女生开口,自从遇到姜玉淮,她似乎总是能简单,平稳,淡定的把直球打出去。
两人都不是能藏能掖心思的主儿,姜玉淮眼睛直接对上她,苏若清是属于遇到点情况就容易脸红,现在因为刚才的事,脖颈以下的锁骨皮肤如沾上壳色的剥皮荔枝。
她的棕痣长得特别勾人,分别在左脸眼角的鼻侧处,以及瞳仁下面,眼尾又接着点了两颗,朦胧里蕴藏脆弱的美。跟野生红玫瑰不同,反而更像重瓣洋牡丹,在半荫蒙上一层雾,然后楚楚动人盛开,任由水滴在花瓣滚落,花瓣像在流泪,慢慢的心也会湿润。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清冽甘泉流过的声音,却比以往要低。
苏若清莫名被抚慰到,他是在等她,等到她之后说一个很随意又真挚的提醒,他刚刚应该都看见了,以及自己差点被绊倒的惨样子。
苏若清瞳仁清透漂亮,她柔声说:“不用了,我没事。”
姜玉淮只点点头再没什么动作,苏若清怕他误会,她抿紧唇,难得说话变快,为自己直白地解释了句,尽管听起来语气有些干巴:“我没病。”
……
我也妹说你有啊。
“嗯,”姜玉淮喉咙滚了下,含着笑意胡乱吭了一声,低头看她好像已成惯性动作,过了两秒,他以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姿态随意补了句,“不想你有。”
我没病,嗯,不想你有。
这人真是,恰到好处的问候话语不会太单调,也不会太过火,在这方面他把控的不松不紧,随便给人挥挥手洒洒水的功夫就能让人心软,绝对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回去后苏若清顶着张过于白皙的小脸,姜玉淮依旧恢复原来的姿势打游戏。碗里的菜已经凉了,她低头夹了颗青菜和肉,长睫投下小片阴影,然后塞嘴里闷闷嚼着。
程然倏地放下筷子,他吃的不算多,要按他以前的吃法,桌子上的菜都能被他干掉一半,旁边的姜玉淮察觉到了,凑空扫了眼他没吃饱正要节食的架势,他食指屈起轻轻扣了两下桌子,语气略微端着:“怎么跟海盗一样不吃东西?”
“谁?”程然本就没什么表情管理,他张着大嘴,立马联想到蒙着一只眼,长胡子,海盗帽,大金链,体毛还多的粗鲁糙汉子。
拜托,他就算长的不像姜玉淮大帅逼这样式儿的,也不至于像海盗吧?
渠浩泽吃完饭瘫椅子上懒懒玩着徐艺纯指尖,看到程然呲着大牙纳闷的表情扯开嘴角笑了几声,随后友好地叫了他一声,委婉提醒道:“海盗是他家的猫,最近饭吃的很少,也不爱玩毛线球了。”
郑仁娜皱眉,声音也听着急切,她担心地问:“小猫是怎么回事啊,有没有看医生?”
“放心吧,我带它去医院看了,”旁边的姜玉淮向她解释,说话声音不紧不慢却有着安抚人的魔力,他继续,“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毛线球的问题,结果不是,是喂它的食物太单一了,小猫嘴挺刁,领结还照样吃的打滚,就它挑食不太想吃饭。”
“怪我,平时太忙没花心思照顾两只猫,看海盗窝地毯上那样,自己心还挺疼。”姜玉淮坦诚,神情有着些许郁色,他收敛了散漫,把责任揽自己身上。
渠浩泽叹了口气:“小猫其实也认主人,自从许临钊把这两只猫给姜玉淮照顾后,这两只情绪明显不太高兴,这过了几个月好不容易好转点,海盗还不爱吃饭。”
郑仁娜听到这个名字一愣,她握拳的同时眼眶微红,想到男生寸头,爱穿无袖背心,声音磁性沙哑,手总是用来摸小猫的脑袋和她的,她在阳光最热烈的时候遇见最温柔的他,又在最冷的冬天看他扬着笑离开离夕市。
苏若清也见过那只猫,她是通过姜玉淮的动态看到的,那张照片八成是随手一拍,环境昏暗,一只幼狸猫埋在餐盘间吃鸡胸肉,模样乖顺娇小。
徐艺纯喜欢握着苏若清的手,现在她摸到女生的手却发现有点凉,她下意识去看苏若清的脸,感到不太对劲,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不好?”
苏若清笑着否认:“没有啦就是刚才有点吵,过一会就好了。”
“又被吓到了啊,平常你身子也别绷太紧,这样更容易被吓到,放松一点别焦虑。”
苏若清听话“嗯”了声。
程然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