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头出手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清粟护着桓老爷子下了马车,衣襟被人拽住动弹不得,回身挥掉身上的手,却瞧见一人直直地朝地上躺去。
“打人了!他们打人了!”那人翻滚撒泼,动作一气呵成。
清粟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场面,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没有,一把沙石迎面而来。
“嘶。”迅速偏过头,衣襟发髻上却都弄脏,清粟退后两步,他们却越发得寸进尺起来。
地上的沙砾泥土至小石块,有什么扔什么,对着手无寸铁的百姓清粟怎会下手,只好护着桓老爷子不断往桓府的方向退去。
“你们在做什么!”
“清粟?”
远处传来两声清脆的孩童声,一身劲装的王知勉不断踮脚往前看去,瞧见熟悉地身影疑惑地皱眉。
庾朗朗比王知勉高了半个脑袋,虽然不确定那人是不是清粟,但桓氏的马车他可认得,一大堆人围堵在那边应是出了什么事,立马拉着王知勉上前。
离得近一下子便认出清粟和桓老爷子两人,那些激动不已的百姓已经开始上了拳脚,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两人怎会看着清粟和桓老爷子被欺负。
小身子不断往前涌动挤进了人群,两人一左一右张开手相互,小脸绷紧异常严肃。
“你们打人干什么?”
见那两小孩儿是同他们一伙的,百姓嘴上骂骂咧咧地要把两人推开,王知勉却鼓着脸一脚踢了上去,下盘稳得不行。
“小少爷。”清粟出声,脸上纠结不已。
王知勉回头,皱着眉头:“怎么,为什么不能还手,走也走不了离也离不去,被打还不能还手那也太憋屈了吧。”
庾朗朗已经一声不吭推开那些人来,没曾料到两小孩灵活的不行,力气也那般大,那些人咬咬牙手上下了狠劲。
见王知勉颇有招式的动手,清粟不免诧异地挑了挑眉,目光放在庾朗朗身上,似乎知道了小少爷这些日子总是往庾府跑的原因。
“你不敢与他们动手,我敢,清粟你快带外祖父走。”王知勉闷闷说道。
桓老爷子年纪大了,身子骨本来就尚且不好,被这么多人拥挤着脸色已经煞白,嘴唇抿紧说不出一句话。
回头见身后的桓老爷子状况不对劲,清粟立马扶住他的身子,趁着两小孩把人群同他们隔绝开的间隙里轻点脚尖飞出了人圈。
“不准走,必须给我们个说法!”见两人离开到了另一半,人群中大声嚷嚷着便又要过去,谁料那两小孩直接从腿缝中钻了出来挡在他们面前。
“我看谁敢追!”王知勉双拳捏紧,虎虎生威。
一堆沙石从前方迎来,未曾见过这般阴狠的招数,庾朗朗和王知勉迎面被砸中。
毕竟是细皮嫩肉的小孩,两人眼眶中顿时一片酸涩,王知勉额上还被石块砸了条口子,鲜血哇的一下涌了出来。
突然见了红,还是把小孩儿砸出了血,百姓倒是慌了一瞬。
“阿勉。”庾朗朗连忙上前从怀中掏出帕子捂住王知勉的额头,“可还有伤着哪处?”
王知勉眼眶红红,不断用手揉搓着眼睛,听到这话摇头:“我无事,反正不能让他们过去,外祖父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来人,拿下这群刁民!”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在场的人都转过头,便瞧见一群官兵出现团团围住现场。
“老爷子,老爷子。”车夫的惊呼声在此刻响起,王知勉回头,便瞧见外祖父整个人倒了下去。
衙门里的人以扰乱治安为由将人都逮捕了回去,原本气焰极盛的众人一瞧见官兵便打了退堂鼓,大气不敢出。
桓老爷子与王知勉庾朗朗一同送回了桓府中,丫鬟来来回回,热水一盆接着一盆往里送去。
“王小少爷可还觉得有不舒服?”大夫收回手,将王知勉的脑袋从水盆上移开。
眨了眨眼睛,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却并没有出现之前那般的刺痛感,只不过还有一丝不舒服,王知勉两只眼睛通红如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那便是无大碍了,不舒服是正常的,小少爷您两只眼都快肿成核桃了,等包扎好伤口后拿冰袋敷敷会好许多。”
说完,候在一旁的丫鬟立马出门去拿冰袋,大夫则继续处理王知勉额上的伤口来。
“老爷子身子骨本就不好,这之后可要好好调养,切忌辛辣油腻之物,也莫去人多的地方扰了心。”房中走出一白胡子老头,桓拓脸色阴沉地跟在身后点头。
此时的王知勉正乖乖地仰着头等大夫处理伤口,听到声音眼珠子朝那边晃去。
“舅舅,外祖父如何了?”
见王知勉一身狼狈不已,双眼红肿额上破了一大口子,桓拓刹时收了身上的气势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王知勉的背。
“并无大碍,倒是你,脸上破了条口子,若被你父亲母亲知晓定会心疼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