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陈缚扯着嘴角低笑一声,锋利的眼眸盯视着她,“娘娘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您现在可是我名义上的母后。”
沈卿娪迎上他的目光,开口说道:“可是现在在外,沈卿娪已经死了不是么?如果殿下愿意,我可以是任何人。”
说出这些话已经是鼓足了沈卿娪所有的勇气,她做不来旁的女子那些隐晦又撩人的勾引之术,只能用最直白生涩的语言,来表明自己的意思。
她知道,接下来她就应该褪下自己的衣裙,以身体来引惑他。
可是她的教养叫她终究做不到那样。
二人久久凝视着,还是沈卿娪先垂下目光,语气稍显落寞地说道:“殿下还是恨我,对么?”
“恨?娘娘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还是娘娘认为您自己国色天香,得不到您的人都会由爱生恨呢?”
说话时,陈缚仔细盯着沈卿娪的面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心理变化。
他能看出来,她在说谎。
从她靠近自己开始,她的指尖就不自觉攥着一侧的衣角,这是她紧张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
他是可以直接揭穿她的,可是看到她这羞耻难堪的模样,尤其是假模假样地说着那些饱含心意的话,意欲勾引自己却先羞愧难当,倒让他多了几分兴致,想要看看她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沈卿娪内心百般挣扎,还是开口温声说道:“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希望能与殿下重归于好,重拾旧情。”
闻言,陈缚挑挑眉,点头道:“好啊,既然娘娘如此想,我便如了娘娘的意。”
沈卿娪心一颤,起初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但陈缚接下来说的话却更让她觉得心惊。
陈缚说:“毕竟父皇已经死了,我当然要好好替他对我的母后尽孝了。”
陈缚的指尖摩挲着沈卿娪滑腻的皮肤,唇瓣落到她耳畔前一寸处,低声说道:“毕竟子承父业也是应该的,”
这般惊世骇俗的话是沈卿娪从未想过会从陈缚的口中出现的,她的脸色瞬间惨白若白纸,唇瓣被紧紧咬住,攥着他手臂的指尖也缓缓松开。
陈缚唇角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欣赏着沈卿娪因他这句话而慌乱难当的面色。
沈卿娪垂下手臂,左手掌心握紧了衣袖中藏着的药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药粉是她的父亲差人给她的,要她找机会洒入陈缚的杯盏中,并引他喝下。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住面色仍保持稳重,勉强扯了个平和的笑容出来,说道:“一切尽凭殿下心意。”
说着,她的指尖悄然落在身侧的桌案上,轻敲了桌面一下,敲击声被窗外呼啸的风声所遮掩。
站在稍远处的寻菱端着茶盏上前,放到桌案上,随后又轻轻退了回去。
沈卿娪回身转向桌案,只稍稍倾身,宽大的袖摆能够很好地遮掩住她手下的动作,也是借这个机会,她将衣袖中藏着的药粉悄悄洒入茶盏中。
可她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心下不免紧张,又时刻提防着动作被身后的陈缚看去,慌乱之间,手指一抖,少许粉末被洒落到桌案上。
她立刻心虚地想要拿手去擦拭,可衣袖刚一抬起,就觉得自己这般未免太过欲盖弥彰,只好又放下,强作镇静地继续倒茶。
端着茶盏回身之际,就同陈缚狭长的眼眸所撞上,那眸犹如深不见底的深渊,而沈卿娪似乎就深陷其中,只要稍微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沈卿娪不知方从自己的小动作是否被陈缚所看见,见他面无波澜,只是冷漠地盯着自己看,便觉得他应是没有看到什么。
所以她端着茶盏,缓缓送到陈缚的面前,柔声说道:“殿内也没有什么好茶,殿下将就着喝杯吧。”
她将茶盏递到陈缚的眼前,却不见他接过。
沈卿娪身形不由得僵住,握着杯盏的手也轻微颤抖着,“殿下。”
她又唤他。
细听之下,声音有隐约的颤意。
终于,陈缚伸出手接过了那杯茶盏。
沈卿娪的目光一刻不错地盯着陈缚的动作,看着他指尖握住茶盏,逐渐上移到他的唇畔。
茶盏边缘就贴着他的薄唇,只要他稍微低头,只要下一刻,他就能饮下杯盏中被下了药粉的茶。
沈卿娪的心也随之高高悬起,看着他逐渐低头,正欲喝茶,世间万物仿佛都失了声响,她的呼吸也停止了,只能听见自己胸口剧烈的跳动声。
这一瞬间,沈卿娪脑海中许多场景犹如走马观花般涌现上来,少时她心目中最俊秀少年郎的面容逐渐与当下面前陈缚的脸交叠,逐渐合为一体。
她望着陈缚即将饮下茶水,忽然出声阻他道:“殿下。”
也正是同时,殿外宦官的声音传来,“殿下,殿外有人要见您。”
闻言,陈缚手停下,眸子幽深望着她。
沈